这不是调戏是什么?他喝过的东西她怎么能喝?
她立即推开他的手。“我看起来很笨吗?”他叫她喝她就喝?
“-看起来是不笨,但是如果-有别的方法不接触我的杯子而能喝到我的咖啡,请便!”他摊摊手。
“我为什么要喝你的咖啡?”他那严正的表情的确不像是对她有不敬的意图,但所为又令人生疑,莫非咖啡真的有问题?
“证明我刚才说的话是正确的。”手指摩挲着下巴。
她有些摸不着头绪,抿着唇考虑了一会儿,另外拿了个干净的杯子,将他的咖啡倒了一些进去,试着喝了一口。
入口不到两秒钟的时间,她反射性的将嘴里的“异物”喷出,口里还残留的一半转身就往水槽里迅速吐得一乾二净,好在她硬生生的克制下来,否则就全数都往他的脸上--
老天!她刚才在做什么?
她抓了一把纸巾回头就朝他面无表情、兀自滴着几道土黄色汁液的脸庞奋力抹着,白色衬衫的衣领上有数滴茶色斑点已渗入,她执起衣领用力按压,颜色只有扩大没有变浅。糟!连西装外套上的翻领也遭池鱼之殃,她回头撕开一包湿纸巾继续救灾,效果却非常有限,除了难看的咖啡渍之外,还有晕开的水迹。
她真不该喝那杯咖啡的!但,那真的是咖啡吗?
又苦又甜又酸,有股形容不出的诡异,但他喝了竟然无动于衷?
“够了!”他攫住她擦拭不停的手腕,拿下她手中的纸巾。“我自己来。”
“对不起,我不是有意的。”她——地看着他,有种想立即消失的冲动。他平静地抹干发稍上的余渍,嗅不出任何一丝的怒气。
“承认了吧!我让-心不在焉。”依旧喜怒不形于色。
“我会赔你那件衬衫的,如果洗不掉的话。”她赶紧转移话题。“收据记得给我。”她的眼睛四处飘着,就是不想承接他强烈的注目。
不经意瞥见身旁一瓶盖子已旋开的白色长瓶用料--咦?可尔必思?难不成她用它来调制维也纳咖啡?不对啊!她应该在上头加鲜奶油的啊!难道她当成是拿铁咖啡来弄了?那也该用牛奶发泡而不是酸酸甜甜的可尔必思啊?她果真是心不在焉到了极点了。
他再度沉默了,只一径地瞅着她,眉心纠拢突起,眸底转黯。她一颗心轻易地随之起伏不安,寻不到源头。
这个人,从一出现就浑身包藏了按捺不住的诡谲神秘,她不是嗅不出来那疑窦丛生的气味,但直觉告诉她不要去追溯可以避开且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。
是的!危险!他有一双危险的眼睛,不时的在探测研读她细微的肢体语言,随时攻其不备,但这是为什么?
她的长相并不突显张扬,因后天失调的肌肤显得比一般人白皙,五官仔细看不够精致,眼睛不小但没有线条有力的双眼皮,鼻梁笔直但鼻头不够秀气,薄而微翘的唇尖,在认真凝视别人时有让人误会的挑逗意味,但眉峰挑起没有柔顺感,只是合拢在一起却意外的有一股特别的韵味透出。
虽是如此,但几乎不施脂粉的她不信自己能让男客无视其已婚身分,非攀折不可;纵然他们曾相识,也不会有多惊人的邂逅和往来,他想从她这里获得什么?她不过是个在咖啡馆打发时间的普通女人,甚至连走出这条街另觅天地的欲望都没有。
彷佛有一世纪之久,他脸色转沉,诡异的笑浮出--
“-真的认为,不提、不说、不想就可以将发生过的事一笔勾销?”
“…”她一僵,莫名所以的抬头望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