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知道他新娶了二房,急忙退出准备。
秦弱水撑起虚脱的身子,疑惑地问:“这不是旅馆?”
“不是。”齐雪生对小鹃道:“和厨子说一声,晚饭弄得清淡点。”
小鹃带上门后,他脱下外衣,倒了杯茶,递在她手心。
“这是齐家在长沙的老宅,我十五岁时,才举家迁至苏州。这里除了几个下人,就是空的,我每半年都会回来一次,看看宅子和齐家附近的田产。”
她微讶,原以为他从南京转往长沙是为洽公,没想到是回老宅探看。
“可惜我看不见,这里不知道生成什么模样,有没有池子?”
他笑笑。“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,这里没有池子,你若乱闯顶多撞了柱子或滚下台阶,没有落水之虞。”
她讷讷道:“对不起,老是给您添麻烦。”她喝了口茶,递回杯子。“我不习惯长途跋涉,老是晕车,您别恼,我休息一晚就好。”
“最好是这样。”他就著她的杯子喝了一口茶,瞅著她。“你这一趟出门精神好的日子没多少,我想碰你还找不到好时辰呢!”
她听罢一呆,连想到这些出门在外的日子,她昏昏沉沉居多,他几乎与她分房而眠,只命小鹃陪寝,想来是怕同床共枕,他若起意求欢,会干扰到她恢复体力,但是——他不必这么直言不讳吧!
一股血气直冲两腮,她想翻身下床,没估量好离地尺寸,直朝前摔,他及时接住她,执起她的脸道:“怎么样?两句话就让你精神好多了,可以下床走动了吧?”
“舅爷——”她羞恼地喊。
他纵声大笑。“开个玩笑罢了,这么认真?你休息一下,明天如果身子没大碍,到园子逛逛,别老闷著。”他嘴角含笑,走出房门。
她端坐好,忽然想起了什么——他在逗她呢!他知道了她的过去,似乎没有影响他的态度,他的深沉,的确不是她所能测度。
她竟奢言自立,如此近身的男人她都摸不透,还能做些什么事?
晌午,她简单的用过午饭,小鹃端了脸盆让她洗手,她随口问:“舅爷还没回来吗?”
“还没呢!听管家说,这附近还是有些没脱手的田产,舅爷去看看,中午没见他回来,大概在商家那儿用餐。”小鹃替她抹干双手,笑道:“齐园真大,我逛了一下,还没逛完呢!”
她也笑“你想逛就去逛吧,这儿没什么人,别担心。”
“还是我陪您去吧!我先去倒个水,马上来。”
房内陈设小鹃虽与她描述了一遍,她还是不能马上熟悉,不敢随意走动,怕碰撞了贵重花瓶、装饰品什么的,她不想出这些差错,让这里的下人侧目,影响他们对齐雪生的观感。
她端坐不动,有脚步声在房门口响起,直步向她,沉稳缓慢,在她跟前停止。
“舅爷?”她笑猜。“你又想做什么?”
齐雪生常默不作声进屋,好整以暇的观察她一举一动,再出言吓她一跳,次数一多,她已习惯,不再慌张。
“舅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