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不退步,直到抵住白墙,她手掌挡住他的胸膛,喊道:“你敢用强,我就报官——”
“你说错了,应该是我报官才对,你抛家弃夫,音讯全无,现在还得理不饶人。你口口声声说爱我,也不过是女人的意气用事,你说,我应该拿你怎么办?”他眯著长眼,一声重过一声,鼻尖快碰著她的脸。
她慌慌垂下眼,被迫吸进他久违的气息,贴着他熟悉的体魄,所有勾动她情愫的往昔,一一迫使她卸下防卫,她闭起眼,任由涌上的热泪沿著面庞滑下,不发出一声哭泣。
她居然还是无法无动于哀,她努力了两年,却只要他一靠近,就功亏一溃,她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般强韧,她此刻想做的,居然是拥抱他而不是赶走他!
“齐雪生,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了,你不该来找我。”她推开他,走进布帘后,不到片刻,拿出一张旧黄的纸,递到他眼下。“你曾把我休了,忘了吗?”
他不可思议的扫了一遍内文,冷声问:“这是潘良当初挟持你时带走的,他找到了你?”
她不语,伸手欲拿回休书,他退后,瞬间撕个粉碎。“你明知这不能当真。”
她见状也不十分在意,频频看墙上的旧钟,心神不宁道:“不管真不真,总之,你快回去,我现在很好,你别再找我了。”
“是不是潘良?”他揪住她膀子,声色俱厉。“是他带走你的?”
“没有人能带我走,是我想离开你,是你把我抛下,是你!”她不甘示弱地回视他,呼吸粗气起来。
“弱水。”他软下语气,用袖口拭去她的泪,小心翼翼的吻她,将她颤抖的身子拥入怀,用尽全力箍住她。“弱水,你气我把你安置在长沙吗?当时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,你应该相信我,我会去接你的,为什么自行到上海,又避不见面?”
她别开脸,吸口气,含著鼻音道:“因为,我不想以后每天找借口安慰自己,你接近曾怀梅,只是受人之托,不会日久生情。而事实上,被远远放在长沙的我,除了让你烦恼,什么事都做不好,我不是什么名门闺秀,也不似曾怀梅上过大学,大方能干,如果不是我强人所难,你怎会看上我?我不告而别,只是不想让你日后难为,让我自己难堪。”
他难以置信的摇头“在你心里,我只是这样一个人吗?你认为,你爱错了人?”
“弱水,没事吧?”
一位年轻女子从屋外走了进来,手里抱著一个牙牙学语的大眼幼儿,孩子见到她,伸臂要她拥抱,口里不断叫著:“妈,抱抱!”
她惊慌失措的看着他,转身挡住孩子,对他道:“你快走,别再来了。”
“弱水,我带菜回来了。”
后头再跟进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,手里抱著一堆刚摘下的蔬果,见到齐雪生,呆怔不动。
齐雪生看了眼孩子,再看看久违的潘良,最后停驻在她脸上。“就算你恨我,也不该遗忘得这么快,你不恨他了吗?毕竟还是青梅竹马吧!你对我说过的话,全都忘了吗?”
她疲倦的笑。“我没忘,我也没忘记你对我说过的话,是你全忘了。”
他不解的看住她,失望溢满脸庞,没再说半句话,面无人色的走出大门。
她眨回泪水,抖著下颚,对前面的两个人道:“我去烧饭。”
潘良眼进厨房,不安的问:“他来找你了?他是不是以为我强迫你离开齐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