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根源。电梯一停,他示意她走出去。
“哪一边是王家?”他问。
“你想替我爬过去?”她一脸惊怪。“老太太不认识你,不会让你进去的。”隔壁一家三口都是女人,谨慎得不得了。
“我看起来像坏人吗?”他寒着脸,有失控的征兆。
“是不像。”她噘着嘴,勉强朝右手边门旁的按钮摁了下去。
门很快就开了,一头银丝、脸皮皱得像杏仁果的头颅在那道铁门内张望着。“晏江啊,又忘了带钥匙?”
“王太太您好。”他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肩,斯文尔雅地笑着。“我是晏江的先生,能不能麻烦您开个门借个方便,让我从阳台过去开门,我太太怀了孕,不方便做这件事。”
“你说--”她只开了头,便噤了声,因为他竟然拧了她背部一下。
“晏江!”老太太惊奇地开了门,从老花镜片后直瞪着黎醒波。“-结了婚?还怀了孕?为什么不早说?也没见过-先生回来!”
“我--”这个斯文人也能信口胡诌?
“我常出国洽公,难得回来,晏江托您照顾了。”他欠欠身。
“进来吧。晏江,-这孩子,肚子大了竟敢爬墙,-这不是折煞我这老太婆…”老人絮絮叨叨地走进去了。
“你胡说什么!你竟敢撒这种谎!”她扯住他袖口小声喝斥。
“和-对那位乔先生撒的谎相比,这算得了什么?”他俯下脸在她耳畔低语。“到门口等着。”
她悻悻地等在自家门前,馊挥幸恢钟牖⒛逼さ拇砭酰-她也许不该与他太靠近,他有一种乔淇没有的强势。
不到三分钟,门开了,他黑发上有一片水珠,面颊上也是湿的,他淋了雨。
不等她开口,他一把将她揪进去,门一关,他紧扼住她的手腕,将她逼靠在墙上,脸色极为难看。
“-竟敢爬那个阳台?!-不知道天井那里都是废弃的铁条,稍一不慎,-就成了串烧。我警告-,-下次再干这种事,我对-的承诺就作废,听明白了没有?!”他厉声迸出要胁。
“明白…”她识时务地点头,第一次被异性恐吓,她不知该如何反应。
察觉了她的不安,他软化了紧绷的表情,放开了她,走到客厅一角的餐桌上,抽了几张面纸擦拭湿发;蓦地,他又偏头转向她,满脸怒不可遏。
“又…又怎么了?”她结巴起来,他今天似乎非常容易激动。
“-这几天都在吃泡面?”他看了眼餐桌上堆满的开封的、未开封的碗面。
“是啊,我赶稿,没空煮吃的--”她直觉自己说错了话,因为他很快地冲到方才经过的厨房,打开冰箱,她赶紧跟过去,不明白他的意图。
果不其然,除了一瓶瓶的矿泉水、饮料、几颗苹果,干缩的一把小白菜,一颗孤伶伶的鸡蛋,偌大的冰箱再无它物。他打开上层冷冻室,一整排不同口味的大罐冰淇淋列队对他招手。
他转身面对她,-起眼,隐隐火苗在眼底燃烧。“-就是靠这些东西过活的?”
“也…也不尽然,我通常会出去吃…”她能说她根本不懂下厨吗?她在乔家的三餐都是手艺媲美饭店大厨的表姑婆张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