态。
她踏着愉快的步伐,越靠近那扇门,她的心就越发热烘烘的,和手上的早餐温度一样,只要想到这些爱心食物即将滋养她的情人,她的笑靥就更加光鲜明亮。
早餐纸袋一放下,她便开始动手整理有些凌乱的办公桌面,将散放的笔一一放回笔筒、卷宗及档案夹分类归档,一切都整洁有序后,她在电脑键盘底下发现一块可疑的白色小三角,拉出一看,竟是她送给他的御守,不被珍视的给推挤到角落里。
她不悦地翘着嘴,灵机一动,决定将御守小心地塞进玻璃桌垫底下。她吃力地抬起玻璃的一角,再拿一把他画流程图所使用的长尺,跟着伸进底下,慢慢地将御守推至正中间。
大功告成!她愉快的拍拍手--她的情人一定不会为了一张碍眼的符而大费周章的抬起整块玻璃的,现在,她的幸福被端放在他身边,时刻相随了。
正想转身离开,他的黑色无人座椅突然移动了一-,她眨眨视力二点零的眼睛,伸长脖子想瞧个清楚--难道她恍神了吗?
不!椅子又再动了一下,再一下,最后往后滑动,抵到墙角,不动了。
接着,她看到了五只人类的粗短手指竟出现在桌缘,像毛虫般地蠕动前进,她屏气凝神,不敢喘一口气,紧盯着那只手缓缓地朝早餐的方向爬动,终于碰到了纸袋,然后,半颗有毛发的头颅跟着浮起,当二个白多于黑的僵滞小眼随后出现时,她再也控制不住,蹦跳着尖声大叫起来。
“鬼啊--鬼啊--鬼啊--”
明明是大白天,阳光这么灿烂,室内光线如此充足,七月鬼门也还没开,她昨晚也睡得十分安稳,那为什么此刻她会被吓得魂飞魄散?
她不断地的叫、不断地跳,直到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箍住她舞动的手,温热的体温才将她的神智唤回,使用过度的嗓子已沙哑得发不出一丝声音了。
“杜蘅?杜蘅?”石峥摇晃着整张脸埋进他胸前的她。她浑身发颤,牙齿一直“喀喀”作响,一只手直指着灵异事件的现场。
“杜蘅,一大清早的,-的叫声连电梯口都听得到,-是哪条神经坏了?”他不解地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,不明所以地又调回视线。
“石峥,我见鬼了…在你桌子那边…想偷早餐…”她上气不接下气,紧环住他坚实的腰不放。
幸好是一大早,他还没被接踵而来的繁重工作磨去耐性,于是他放缓了语气“-不可以以貌取人。他正正当当地工作,就是好人,-怎能随便轻贱别人的外貌?”
“鬼偷东西也叫正当工作吗?”她的情人也太仁厚了吧?
“别胡说!好端端地说人家是鬼是无礼的行为,快过去道歉。”他厉喝道,不能苟同她的出言不逊。
她在他怀里一震,不敢违逆恼怒的他,仗着他的阳气炽盛,她转动面庞,露出一只眼,从他衣襟凹口看出去--一个四肢健全,缩头缩脑,惊惧不已的矮小男子,垂手站在桌旁,手上还抓了只垃圾袋。
“刘--得--化?”她奔过去,狠狠槌了他肩头一拳。“你没事躲在桌子底下装神弄鬼做什么?”害得她花容失色,在石峥面前狼狈不已。
“我…没有啊!我在帮经理…清…清垃圾。”他期期艾艾地说完,显然惊吓的程度不下于杜蘅。
“那--那你为什么想偷我买的早餐?”这比他扮鬼还可恶。
“冤…冤枉,是…是经理…拜托我吃的。”滴溜溜的鼠目瞟了石峥一眼,后者一本正经的表情霎时僵硬。“吃…吃了好几天了。”
“你乱说!”她再次重重-了他一拳,瘦小的身子挨不住带着愤怒的攻势,抱头蹲下哀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