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、可以。”赖育财亲自走到办公桌沿，抬起桌垫取照片。

“赖先生桌上那张合照可以割吗？”他提要求。

坦白说，给照片事小，安排会面事大，还要女儿心甘情愿，退得宜，他没有把握这张老脸有这么大作用。方斐然这个人他侧面了解过，除了和颜家渊源甚，本人颇有生意的脑，在台北开了好几家知名餐厅，他并不反对女儿和方家结亲，但如意可没那么好摆。

“一成？就只能用骗的啊！”他闭默思，睁：“那就用骗的吧！理由不难找。”

他猛盯着她线条柔细的匀称小瞧，弯起嘴角。

赖育财无奈地摊摊手，对再次见识到梁如意作风的方斐然：“您看到了，她就是这模样，我拿她没法度，您还是打消念吧！”

“如意啊！”赖育财使个，姿态放低，用安抚的语调：“今天都是些叔伯长辈，还有几个表姊妹们，他们没见过你几次，你妈都说你会去了——”

“不必，我就是要她！”他截断赖育财的侥幸念。

“这个——得从长计议。”

“她和我们一向沟通不良，被她养母——就是她阿姨啦，养得跟我们不亲。从小书念得好，老觉得我们没见识，跟她提什么，很少会接受的啦，所以直接和她说这件事，九成会被打回票！我这老的不跟你说场面话，是怕你被她冒犯，我过意不去啦！”说完，语重心长地摇摇。

这就是她昨晚所谓的应酬吗？看来不大乐意参与。

“好得很！赖先生，您想办法安排吧，我等候您通知了。”

“九成会打回票，那剩下一成呢？”

如一阵旋风般又刮服务，她从到尾没瞧过角落的方斐然一。

“爸！”

她背对着方斐然，穿一袭米纱质洋装，长发松松挽起，背影婷袅，语气直，带赌气味。

“我明白，但是只要那三个表姑在场，我是不会去的。上次才见第一次面，就要帮我媒，我连她侄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，就找上我台北的妈说情，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自找麻烦。她这么有本领，先把她女儿嫁去再说，你们别跟着她瞎起哄！”她低从大手提袋中拎一罐东西，放在她生父桌上。“这是你喝的茶，是比赛得过奖的，好了，失陪了！”

照片还没拿来，梁如意如一阵旋风刮服务，杵在他桌前，赖育财目瞪呆，说曹曹就到。

弯抹角，他说难搞就一定难搞，不是推托之辞。

“我有急事要回台北，中午那个饭局我不参加了。”

“嗄？”赖育财大张，他不过随说说，岂知方斐然竟当真？这绝对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。“您开玩笑的吧？我有几个外甥女，条件比她还好，您要不要见见看——”

“怎么个难搞法？”他兴致昂地凑近赖育财。

他悠悠然站起来，走到赖育财面前，接过照片，放袋，一脸意味难解的笑，笑得老人家摸不着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