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你失望,我的冀盼很小很小,也很普通,装不下你的心,你确定你想要在一起的人是我吗?”
他保持静默,始终不动。她转身往回走,不敢直视他的眼,就怕看出他眼里的犹豫。
“胆小表。”
隔了十来步,背后冒出他这么一句,她不解地回头“什么?”
“我说你是胆小表。”他大踏步向前,目光毫不闪避。
“…”她傻了眼。
“不敢承认?你就是胆小,说了那么多,就是怕我离开你。你说的没错,如果相爱,就算蹲小屋也无所谓,但是我想让你住大房子就是错了吗?那也是我爱你的方式啊!我想让我心爱的人不受一点苦也不行吗?不管我的心大或小,最起码我努力想一路和你的心在一起,不论我走在哪条路上,你始终都在我身边。我要的也很简单,就是每天回到家就见到你,不管我飞近飞远:永远确信巢里有你在等着我。你不敢对爱要求,不过是怕事与愿违,怕有一天我会辜负你,宁可找借口走得远远的,你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!你看起来事事漫不在乎,其实比谁都在乎失去!胆小表还敢教训我,我比你诚实多了,从来不去否认自己的感觉。”
视线全然被水气模糊了,她几乎已看不清他的脸,睫毛轻微扬了两下,便聚湿成泪,滑下面庞,她掉转头,用指腹揩去不停掉落的泪珠。
“你说的对,我是胆小表,我从没勇敢过,一次都没有。”
她启步往前走,夜风一波波扫来,来不及吹干颊上的湿印,新泪又至。“站住!”他在背后高喊。她越走越快,像身后有人追赶。
“站住,胡茵茵!”她多想掩住耳朵,却迟疑地回头,然后她看见了他笃定的眼神,再也动不了。
“就算你是胆小表,我也爱你,我要定你了,你要是不怕我天天骚扰你,那就走吧!”这分明是撒赖,她再次愕然。
“你走啊!你敢让你肚子里的小孩没有爸爸,那就走咧!我瞧你有多狠!”字字说得铿锵有力。
“哪来的小孩?你疯了?”她啐道,一面却大惑不解,并且忍不住回想和他缠绵的每个细节,确定没有错漏过任何一次防范措施。
“那可说不定。”他抬高下巴靠近她,一脸罕有的认真,举起两只手指头“有两次,不,最少有三次,我连同包装把保险套用针刺了几个洞,你说会有什么结果?最后一次我还记得非常靠近危险期,你说有没有可能中奖?”她连退两步。“你胡说,你根本不知道我哪时来——”
她默数了一下,最近她的确疏忽了身体的状况,月事慢了三天了。
“每个月的十号左右不是吗?你偷偷用铅笔圈在我的桌历上的啊。”
他接口得非常顺畅。
她吃惊得合不上嘴,下颚微微抖颤,指着他鼻子“你…设计我?”
“是啊,我设计你,不设计你那姓林的家伙要纠缠你到几时。”他得意地扯扯嘴角。
“你真…卑鄙。”她停顿了几秒,只想得到这个缺乏创意的骂词。
“是啊,我很卑鄙,不卑鄙怎么对付得了你这只缩头乌龟。”他说完话,跨大步走向座车。
“陈绍凡,你说谁是乌龟?”她疾步直追,十足气急败坏。
“你啊!”他坐上驾驶座,系上安全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