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起来,开始收拾空碗盘,她指着他手上的空碗“吃完了?我要收了。”
他任由她收走,嘴角噙起了笑意。
她足足在厨房待上三十分钟,洗那六个碗碟、烧开水。直到脸不烫了,她慢慢挪到他身边,奉上一杯茶。“你刚刚说的,都是真的?”
他白她一眼。
“那——我要怎么做,你才会消气?”
“你很内疚吗?”他啜了口茶水。
“…”她闷着一张脸。
大门突地响起开锁的喀擦声,两人同时望去,门一开,一名容貌秀丽的高挑女子走进,四名年轻壮汉尾随,手拿一堆空箱子和绳索胶带。女子大概没预期会见到屋内有人,着实楞了一下。
赵刚面皮微僵,看得出极力不动声色。女子姿态自然,像回到自己家,笑容却有些勉强,淡淡看了叶萌一眼后,缓缓开口:“你病好得真快,今天就可以带人回家了?我说你平时身强体健,怎么可能住院!”口吻充满讥讽。
叶萌一听,猜出女子是曾兰萱,禁不住抢白“他真的住院了,今天早上才出院的。”
曾兰萱神情有异。“你认识他多久?现在就为他说话了?”
“不久。我说的是实话。”她坦诚。
“够了!回来有什么事?”赵刚打破沉默,起身走近前妻。
“我知道家具上星期才从国外运来,有些是我亲自挑的,我想搬走。”曾兰萱回身对壮汉们吩咐:“楼上最右一间主卧房的床和梳妆台先搬走,墙上看得到的画也带走,所有房间内的台灯也别留下。”
赵刚无动于衷。壮汉们动作迅速的各司其职,很快进房拆卸家具。叶萌这才发现,打造这个家的是曾兰萱,她想带走的东西并不少,但赵刚似乎不在意这些身外物,冷眼看着东西一一消失。
曾兰萱仔细扫了一遍屋内,对工人道:“沙发也抬走,垫子别弄脏了。”转头对赵刚说:“餐桌椅并不是我挑的,可是我母亲送的,我想带走没意见吧?”
“请便。”赵刚面无表情。
这房子的装潢多数是连在墙上及地板上不能拆卸的,这些活动家具一抬走,整个房子更加空旷,没有一丝人味。叶萌见状心里不是味道,嘀咕了一句:“好歹留个一样下来吧!”
曾兰萱耳尖,拧起秀眉。“你替他担心什么?东西再买就有,到时候你亲自挑不更好?”
“我又不是他老婆,哪轮得到我做这件事。”这女子看来大方动人,说起话来却老是连针带剌的。
“别急,你都进了这房子了,布置这间房子指日可待。”曾兰萱口吻充满了调侃,不时冷睨赵刚。“他一向不管这些的。”
“跟你说了,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,你别再酸我了!这么想离开他,干嘛还管他带谁回来?”她不禁动气,猛然想起赵刚所谓的“凭表面妄下判断”,这种通病还真令人反感。
“咦?不是男女关系,难不成你是他新请的台佣?”曾兰萱倾着鹅蛋脸,做出疑惑状,发散出来的鄙夷连搬家工人都嗅闻到了,动作纷纷加快。
“是又怎样?”她仰起下颚。
“兰萱,够了,这点不值得讨论吧!还有什么要拿走的?”赵刚脸色泛青,耐心濒临红线。
“把那盏立灯抬走。”曾兰萱指着那盏有着玻璃玫瑰灯罩的立灯。“那是伟强特地为我从日本小樽买来的,你不会想留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