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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起,我不是有意的,只是-和-弟弟差距实在太--”他终于露出一口白牙,大声畅笑了起来。
“你还笑!你把我当未婚妈妈已经很过份了,现在又来--”她愤愤的站起来,走到另一个角落去,怒视着他。
“对不起、对不起!”他调匀了呼吸,按耐住笑意,确信自己不会再失态后,才站起来走向她。
从知道自己闹了个笑话后,他就不断想笑,按理他应该深深感到抱歉才对,但却有一股无来由的欢悦和轻松漫过胸口,让他忍俊不住。
“请-相信我并没有嘲笑-的意思。”他俯视那张蕴怒的小脸。
“不然我还能怎样呢?你已经第二次帮我了。”她扁扁嘴,眼眶红了一圈。
“别担心!值班医生我认得,-弟弟动的是小手术,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听出他话里的诚挚,她松了口气,背靠在墙上。
“-上次提到孩子的父亲,也就是-的父亲,三个月前过逝了?”他收起笑容,语气里有着关怀。
“嗯。”她低垂着脸,看着自己的脚尖。“和我母亲一起参加社区举办的东部旅游时,车祸意外去逝的。”语调里没有激动,表情有些木然。
他暗自惊愕,原来她身负重担的缘由在此!
“-没有想过让其它的亲戚帮-的忙、或者暂时收养-弟弟?”
她抬眼注视着他,忽然笑了起来。“谁会自找麻烦呢?况且那些少有往来的亲戚恐怕还不知道我这弟弟打哪儿来的吧!他当时生了病,连丧礼都没参加。”
“啊?”他愈听愈胡涂,不明白她话里的逻辑。
她直视他眼底,像是要确定自己该不该说这些隐私给外人听似。这是她第三次与他见面,其中两次让他目睹了她人生的困境,且无意间插手了她的生命,她还有何隐讳不能直言的?他是真的将她视为朋友才会深夜赶来相助的吧!
黑眼珠在他五官上转了一圈,最后却停驻在远方的一个焦点上,她轻轻的开了口“二十岁以前,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独生女,因为我母亲生了我之后,就再也生不出一男半女了。由于身负传宗接代使命的爸爸,从不曾抱怨过,所以我以为他是真的爱我妈的。谁知道一年前,我爸突然将我弟弟带回来,求我母亲原谅他,恳求她接纳这个孩子。原来,这个孩子是他长达十年的外遇所生的,那个女人生了重病死了,他只好将孩子带回家。我妈听了当场晕倒,之后一个礼拜不和我爸说一句话。”她别过脸,忍住涌上眼底的湿意。
“她终究还是坚持不了多久,毕竟我父亲是单传,的确需要对沈家有个交代,所以她很尽责的带我弟弟,让他上私立幼儿园、吃好穿好。我爸很感激她,几个月前想带我妈出去玩,感谢她将我弟弟视如己出,不再恨他欺骗了她那么长的时间,结果--”她停顿住,困难的吞咽了一下,眨眨湿润的睫毛。“我当时在学校上课,还以为是谁打来的恶作剧电话,等到邻居也相继打来告知时,才确定是真的。原来老天爷对我行使了一个天大的恶作剧!我都还来不及反应过来,我从没多看一眼的小表就开始跟我要东西吃了,那时我就知道,我的好日子结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