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他反应,甩开一头波狼长发,旁若无人的穿过渐增的人群,走向出口。
让他意外的是她挺直了背脊,动作迅速的绕过桌椅,没有半分醉态,看不出她还真有几分潜力。
他匆忙的丢了两张大钞在柜台,回首只见她半截黑发消失在门口。
他紧张的拉开玻璃门,却见她好端端地杵在门外,抬首仰望墨黑的天际,一动也不动。
他上前与她并肩站着,唤了声:“沈彤。”
她喃喃的不知在说些什么,他靠近她,听到她低低的说:“我觉得好像看到了飞碟,白白亮亮的,在头顶上空环绕,速度很快,有好几个呢…”
下一秒,他及时准确的接住了她软下的身躯。
她其实很清瘦,即使穿了件厚毛衣加上呢外套,勾住她腰的手臂仍可丈量出她的腰决不会超过二十五吋,但是全然瘫软的身躯和清醒时的重量还是有着差距,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架上出租车,再满头大汗的将她搬下车,走到她那栋住家大楼,此刻他非常庆幸她住在有电梯的公寓。
在电梯前喘了一口气后,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将她横抱起来,快速抵达她六楼的家。
他尝试按了一下门铃,不一会儿,里面很快有了动静,门一开,王太太探出头来,看见他抱着没有知觉的沈彤,大为惊讶的“啊”了一声。
“她喝醉了,我送她回来,我们见过面的。”他尽快解释。
“我知道,她跟我提过,言医师,快进来!”她侧身让到一边。
他暂时先让她躺在沙发上,吁了一口气后,瞥见王太太面有难色的站在一边,审视着头一半歪在沙发外的沈彤。
“有问题吗?王太太。”他脱下外套,走到餐桌旁倒了一杯开水喝。
“沈彪有点感冒,吃了药先睡了。我家里刚打电话来说出了点事,我得先回去,可是沈小姐她这样--”她为难的搓搓两手,看着言若水。
“喔,”他会意的点点头“不要紧,妳先回去吧。待会我将她扶上床后,会记得观察一下他们两个的状况再走的。”
“那就谢谢你了,我明天下午会准时到的,麻烦你了!”她不断的鞠躬哈腰,拿了沙发上的手提袋后,转身开门,却还是不放心的回过头,看着坐在餐桌旁休息的言若水。
“还有问题吗?”她不会要他守着这两姊弟整夜吧?
“呃--言医师,您是--沈小姐的男朋友吧?”
他闻言差点呛岔了气,她是在担心自己引狼入室,会对不起雇主吗?
“我们是朋友。”他有些失笑。
“喔!那真可惜。”她面露惋惜。
“怎么说?”
“沈小姐的情形您是知道的,她父母走得突然,意外发生前,她父亲的生意就出了问题,意外赔偿费都拿去偿还房贷和负债了,剩下的现金也撑不了多久,我想下学期沈彪大概也念不成现在这家贵族幼儿园了。那天我看见您送她到医院,心想她运气可好了,遇上个好人可以依靠,应该不必休学才对,现在看来--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