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目前环境是差了些,可是-也快毕业了,找个好工作也不是不可能,干嘛妄自菲薄!”
“晓蓁,”沈彤回身面对她,握住她的手。“无论如何,真的谢谢-,这一年来,我遇见的不全都是坏事,遇到-,就是件很好的事。”
晓蓁有些赧然,她看得出来沈彤说的是真心话,心头一泛喜,口没遮栏道:“还有遇见言医师也是好事啊!”她手一震,笑容险些僵住,她低下头,仍然维持方才的表情。“或许吧。”
是好事吗?她已经不确定了。
她将脸埋进水里,憋了好一会后,才抬起头来。
她跷了两天的课,也找了两天的工作,能够符合沈彪作息的少之又少,即便有,钱也少得可怜。
她揉揉发痛的脚踝,全身再度钻进热水中,想作个短暂的现实逃兵,像鸵鸟将头埋进沙里一样。
全身已被热度逼得晕红,再度冒出水面时,视线穿透雾气蒸腾直达天花板,陡然浮现的念头使她细眉揽起,她甩了甩头,否决了这个想法,不到最后关头,她不想走上这一步。
还有两个月大学的课就结束了,仅剩的存款只能再撑一个月,到时候,可能得向晓蓁调现,想办法毕业再说。
如何生存下去是她最大的难题,所有的问题,在遇上它之后都得自动闪避;就像她双手的伤痕,无法等到结痂痊愈,就得重新下水,做它应尽的工作,直到痛感消失,伤痕自行淡化。
她跨出浴白,抹干身体,对着浴镜吹干长发。
在吹风机的喧扰中,她彷佛听到了电铃声,关上吹风机,四周又是一片宁静,她再度开启开关,行进间又听见了微弱的铃声、和沈彪在走道上疾跑的声音。
“姊姊,洗好了没?电铃吵死了!第四台收费啦!”沈彪用力敲着浴室的门。
“我马上就好,你别乱来,到客厅坐好!”她很快的套上罩衫,披着半干的发,冲到房里拿出钱包,再奔至门口。
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缴费了,她没有能力再供这些额外的视觉享受。
她边开门、边打开钱包,拿出仅有的千元钞。“四月份的吗?”她朝前递出钞票。
来人并没说话,她目光往上提,看到没预料到的一张脸。
“收费员走了,这是收据。”言若水将一张绿色单据塞到她手里,他替她预付了一年的费用。
她暗吸了口气,很费力的调整好脸部线条,然后客气的微笑道:“钱我过阵子再还你,谢谢。”她垂视地面,努力思索着闭门谢客的说词。
很好!她在心理夸赞着自己,她会慢慢脱离受控的角色,没有人能再影响她,她即将退回到起点,单纯的为生存挣扎,而不是为爱。
“不请我进去?”他审视她疏离的笑容,以为她会转身就逃,不给他说话的机会。“好几天不见-了。”
“现在有点晚了,”她看看门内“而且,我今天比较累,不能招待你了。”
她还是那个客气的笑、客气的拒绝,但眼里却明显的没有笑意。
她全然在避免任何冲突,已经脆弱得连愤怒都承受不起,只一味在平抚他引起的冲激,她的确深深的被他伤害了。
“看在今天是我生日的份上,能不能勉强-晚点睡,陪我吃蛋糕?”他晃晃手中所提的大型纸袋,里头似乎装了不少东西。
她惊讶的看了他一眼,有些反应不过来,她咬着唇,为难的说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,没有准备任何东西,所以没办法--”
还在撑?她能撑多久?
他轻笑了声,捏捏她的面颊。“-就是我最好的礼物,不必另外费心准备,进去吧!”他不等她回应,径自开门走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