碗?
方念绮叹气。
可至少有一份死薪水,让她没有后顾之忧,而且得以离开台北…是啊!只是隔了一座雪山,就让台北和宜兰变成了海角天涯,让她终于得到些许安宁…
所以,工作繁重又如何?离家百里又如何?对她来说,能够这样活着还比较好呢!即使…在夜半时分醒来,发现自己是一个人时会有点空虚,可…她能够承受的,她知道。
想着,方念绮走进办公室,将手指对上门口的指模机,随着亮光一闪,她知道一天又要开始了。
***
黑暗里,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阶梯上,身旁的大小行李,以及三不五时传来的巴掌声,充分显现出他的无奈。
这个死念绮!竟然到现在还不回来!
贺捷宇抓抓被蚊子亲吻的俊脸,生气的打最后一次电话。在听到对方没有开机的讯息后,他气得甩上手机盖。
可恶!连手机也不开…他又没有她上班地点的电话…想要抄起行李离开又心有不甘,至少他也得骂骂她才成吧?可一而再、再而三停留的结果,就是平白成了蚊子们的大餐…
为什么他会答应这样无理的要求呢?为什么他要这样好心?这关他哪门子的事啊?要是他拒绝爷爷的话,现在的他就会在温泉饭店里,拥着美女洗他的三温暖啦!可是…他就是来了…来找他那个不知好歹的老婆。
是的,不知好歹!打从结婚之后,她就一直跟他保持距离,真正做到相敬如“冰”的境地。当然啦,他在外头玩得也挺愉快…只是,心里就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,因为他从来没想过竟然有人会如此洒脱,无论自己的老公在外头做了什么,她一点也不在乎…甚至到了最后,竟然一声不响的离开…
发现自己想法的贺捷宇有些惊讶。他在想什么啊?难道他开始认真起来啦?不!怎么可能?他怎么可能会对那个发育不良的丫头有兴趣?
低声咒诅着,不顾门口的禁烟标志,气恼的贺捷宇硬是从口袋里掏出香烟,就在他点燃时,那支冒着白色氤雾的东西却被夺走,还丢在地上踩个稀巴烂。
“这里不能抽烟,你可别害我。”
贺捷宇抬头,对上一张憔悴得吓人的脸。
在那副可怕的黑框眼镜下,那张瘦得颧骨凸出的脸,哪还有昨日的丰采?她的样子简直就像个僵尸!贺捷宇满腔的怒气转为关心。“念绮,你是怎么回事啊?”
方念绮耸耸肩,下意识的躲过他的问句。“抱歉,我忘了你要来。”说着,她慢吞吞的打开门。
等到贺捷宇将他的大包小包提进门,才发现这个房间真是小得不象话。
“老天!”虽然说该有的都有,可是这样小的地方,只是多了一个他便显得拥挤不堪。“你住在这种地方?”
“没错。”正在收拾床铺的方念绮一点也不在意他的调侃,只是吩咐“别忘了把门关上。”
虽然没有夫妻之实,而他们的生活也鲜少有交集,但贺捷宇知道自己对这个有名无实的老婆有着一种奇怪的感情,或者该说——敬意。是的,她是他见过最奇特的女人,永远叫他弄不清,当然啦,他也从没想要弄清。
那时候,当她离开的时候,他曾有过一阵子的不对劲,可是没多久,他又是一尾活龙,可见她在他心里真的没什么地位。是的,没有…他刻意略过方才的遐想。
合上门,他扔开西装,扯掉脖子上的领带,正想往床上躺,方念绮立即大叫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