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那张兴奋又熟悉的娇容。“映月…我记得…”杜银筝叹了口气,没想到她这副打扮还是被认了出来。
“杜姑娘,你掩着面纱做什么?“映月虽好奇,但也晓得要压低声音说话。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
她身上所发生的事岂是三言两浯说得清的。“很抱歉,我想这很难说得清…”也不知怎么的,杜银筝的鼻头突然一酸,眼泪也落了下来。
“啊!那…咱们先回我住的地方去再说好了。”映月拉着杜银筝,飞快的转身向杜银筝再熟悉不过的街道跑去。
来到映月栖身之处,杜银筝简直快傻眼。不会吧!映月住在麝月楼?杜银筝目瞪口呆望着麝月楼。
“映月,你…你住在这儿?”
映月害羞的笑笑。“因为我到京里来之后,既没盘缠又没人面,正巧见到这儿缺婢女,就在此待了下来。不过你可别误会,我真的只是个婢女,不卖身的。”
两人偷偷摸摸的从后门进了映月破旧的小房间。
杜银筝松了口气,正中午的,嬷嬷还睡着,不必担心被她发现。
“你不是在泰川县吗?怎么到京里来了?”这么一个直朴纯真的乡下姑娘,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来讨生活?“你爹呢?”
映月低下头,把玩着自己的手指。
“我爹死了,你和平王爷走后不到两个月我爹就过世了,他临死前交代我一定要到京里来,也来不及说为什么就咽气了…”
“对不起。”杜银筝愧疚的道歉。
映月勉强的笑一笑。“不要紧,倒是你,为何做这身打扮?还有那平王爷呢?”
听她提起荆御弦,杜银筝脸色一黯,将自己和他之间的纠葛全盘托出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映月点点头。“杜姑娘,如果你不嫌弃的话,干脆暂时住在我这儿好了。既然你是从麝月楼逃出去的,那么想必平王爷不会料到你在这儿等过一段时日后,你要走也方便得多。”
杜银筝愣愣的望着映月。她真的要在麝月楼住下吗?要是嬷嬷见到她,肯定会将她重新逼回唱台的。
不过映月说得也有道理,荆御弦若要找她,应该也会往扬州去找,那么她待在麝月楼的话反而是个安全的地方。
“那就这么决定啦!”映月一拍手,就要起身收拾东西,好腾出空间来容纳两个人。
“等等!我也待过这儿,下人们的伙食又少又差我是晓得的,我不能让你饿肚子。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杜银筝朝地上抹了把尘垢,涂在自己白皙的嫩脸上。“我也去向讨个工作。”
“杜姑娘,你…”没想到她一副娇滴滴的模样,也舍得弄脏自己美丽的脸蛋。“嬷嬷真的认不出你吗?”
杜银筝哼了声。“她只认得装扮得漂漂亮亮的杜银筝,哪认得一个灰头土脸的丑姑娘?我好歹也认识她两年了,对她可了解得很,别担心。”也许是压抑得久了,想到可以顽皮、淘气一下,她竟然觉得有些兴奋、有些刺激。
结果正如杜银筝所预料,在映月的帮腔下,嬷嬷皱着眉头,满脸嫌恶的随便给了杜银筝一个打扫的工作。
她的生活该是脱离荆御弦的阴影,重回轨道的时候了。杜银筝这么希望着。
但问题就在于人永远不晓得下一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,可能只是跌了一跤,也可能是改变一生的转折点。
上工才第一天,状况就发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