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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魅魅暗暗,并末剔蕊亮火,静悄悄地,好象本来就没人声似的。
时至中夜,曲儿练剑再勤也是会乏的。她总算染有睡意,推门进屋,不见师父在座,想她应该早就歇息去了。
她轻声掩上木门,犹如感叹似的低嚷了句:“唉,还要再谏多久才能像师父一样厉害呢?”她小心翼翼地摸索走近桌边,探手想点桌上的烛火。“照这种速度,怕是那连洪寿睡进棺材里我都还--”烛火燃起的同时,她的话声却断了。
她万分惊奇的望着眼前,一张冻成紫红色的嘴唇微微开启,满是惊讶与不敢置信的无声张着。
她张口不能成言,甚至是不能成字,喉间哽咽着的是喜出望外抑或是太过惊奇她已全然不知,只晓得眼前这人是她梦寐之间、心念之隙总会牵系着的一抹身影。这瞬间,她诧异僵直的不得动弹,像是被凛冽的冬风冻住了。
然而这一阵敛人的风中,真正席卷的不是冷冽,而是温情。向着曲儿漫天漫地扑盖而来的,是她掩抑多时的满心思念。
“曲儿,还记得我吗?”殷毅先开了口。要再这幺沉默下去,他不知翻涌的情潮会是怎幺地淹没自己。
“啊…啊…”曲儿激动的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。
“忘了吗?”殷毅颀长的身形站起,依旧是那样的优雅温文。
“殷…殷大哥…”不自觉的,曲儿猛眨了好几下眼“是你吗?真的…是你吗?”这声调听起来多像是梦中的呓语啊!
“是我!是我!”情潮一旦翻江倒海的袭来,谁又能真正无视它的存在,任它狂狼而过?
殷毅不再掩饰自己的相思,猿臂轻舒,他一把捞过曲儿,紧紧拥在怀中。
曲儿仍然感到不敢置信,圆睁着黑瞳,喃喃自问:“作梦了?作梦了?”
殷毅松开拥抱,却仍是圈着曲儿。
“不是梦,我来了,我来找你,找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傻蛋。”
曲儿颤颤地伸手,试探的触摸着他的眼,他的眉,他的薄唇与他温热的颈项。她感觉得到他每一次的鼻息,以及自他口中轻轻呼出的白烟,这…“有温度…”啊!好象梦啊!
“曲儿啊曲儿,你知不知道你的不告而别多伤我的心?”这是怨怼还是指责呢?
曲儿一阵轻吁嗫嚅“我也不想…可是、可是…”
就是她不说他也是知道的。她与可爷的感情,想是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比他看得更加清楚明白了。
像是攫获珍宝一般,殷毅小心翼翼地把曲儿拥进怀中,极其宝贝的搂着。但他又害怕会失去,手中的劲道不自觉的多了几分。
“你的不告而别竟是连只字词组也不给我?你不晓得我会担心?会着急?还是从来没把我的感觉放在你的心上?”殷毅贴近曲儿露水略湿的发,她淋漓的香汗微微沁着,内心勾引出的不单是他对她的爱恋,也是对她的怜惜。
这话说得曲儿好生难过。这世上再也没有其它人能够教自己牵牵念念的不知所以,除了他,这个名叫殷毅的文雅男子。他待自己有多好她不是不知道,然而,她还是疏忽了他的感触,让他为自己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