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江羽寒彻夜守着唐珂罗,目不jiao睫关注纱帐里的她。
原本病势已略微缓和,但到了半夜情况却急转直下,她的热度陡然升高,陷入昏迷状态,满嘴呓语骂着狠心的爹娘和呆瓜的自己。
他撩起床帐见她辗转翻gun,痛苦不迭,忍不住一阵鼻酸眼热,责备自己早该带她去看大夫!转眼看见那瓶冰晶玉lou,心中一恨,拿起瓶子来全数倒在唐珂罗shen上。
她寸缕无着,下半shen只盖着丝被,上半shen全然赤luo,颈上悬着一块羊脂玉,雪白犹如她全shen的jiao肤…他慌忙闭上眼睛不敢多看,依旧用无名指涂抹,指尖碰chu2到她柔ruan的前xiong时,雨滴热泪落了下来。
阿罗不能死!心中这样呐喊,眼泪却无法停止。
玻璃人儿…一碰就碎的人…她不能就这样死去,即使将来她绝不会为他停留,即使他多么眷恋她,即使她终究要离开…
抹完药,他拥她入怀,在她耳旁轻唤着:“阿罗、阿罗、阿罗…”
她仍旧无丝毫回应。
就在他决定不顾一切去找大夫时,唐珂罗忽然嘤咛一声,喃喃说dao:“水…水…”
他取了水来,让她躺在怀中喂着喝水,可是水老是guan不进她嘴里,他的衣襟shi了一片。
无奈,他想到一个最笨也最有效的方法,自己仰tou喝水再以回喂她喝。
他一切的举措全然出自一片疼惜之心,即使在为她抹shen时,也全没掺杂男女**,对唐珂罗的爱护胜于一切。
清凉的水guan入她口中,她犹如沙漠遇水井般,拼命啜饮他口中的甘泉,仿佛永无餍足之刻。
她的chun柔ruan如花朵,蜂儿取mi似的碰chu2着他,令他浑shen几乎要着火,ti内猛窜着一gu热liu。
猛地,他将她放倒在床铺上,两手抓着她纤细的手腕,伸直双臂撑住自己shenti,居高临下俯视着她。
她生得真好看!柳眉弯弯鼻尖微俏,那双粉nen的chun因为之前的频繁碰chu2而红艳bi1人,chang睫在眼pi下投下两排yin影…
此刻她正舒服地闭眼进入梦乡,表情纯然如小婴儿一样,高烧已然退去。
江羽寒整整凌luan的床褥,用被子细密覆住她shen躯,拿起巾帕轻轻抹去她额前汗珠,握着她的小手,再瞧安稳沉睡的她一会儿后,他放下床帘yu去,临行前突然想起什么,转过shen来,弯下腰去蜻蜓点水般啄吻了她的红chun。
他忽地扬起一抹神秘的微笑,轻轻在她耳边呢喃:“这是秘密…不可以说出去的秘密。”
秘密?什么秘密!唐珂罗一觉醒来,全shen只觉舒畅,忍不住斑举手臂伸伸懒腰。犹记梦中有人告诉她一个不能说出去的秘密…到底是什么秘密?
这时,一张焦灼的俊颜探入帐来,急切地问:“你好些了么!”
两人眼对眼,鼻对鼻,吓了好一大tiao。她低tou瞧见自己的luoxiong,连忙一手遮住,一手将那不速之客的tou按到帐外去,拿起丝被来jin包住自己,气得七窍生烟。
“江羽寒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里?”
“你先穿衣服再说。”他的声音听起来却很平静。
穿好衣裳,她踱下床铺,见他就坐在外间的椅上,眼眶泛着黑,pi肤泛着青,渐渐想起昨夜的事来。
她忆起自己发了高烧,想起他为自己抹药,脸上有些书害不敢看他,只好拿起桌上的白玉羊脂瓶说:“这冰晶玉lou当真有效,只需几滴就足以…”
唐珂罗的话没说下去,因为她发现瓶里已经涓滴无存,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江羽寒,讷讷地开口:“你…把晶lou用光了?”她瞪大眼睛,声音也大了起来。“你可知dao这东西有多么珍贵?”
“我当然知dao,是玄龙国的万年积冰和西域联bang的千年凝玉,但跟你的命比起来,这一瓶晶lou又算得上什么!”
他面色不善,其实是因为疲惫yu死,一整夜没睡外加忧心劳碌,ti力已达极限,只因为想确知她没事而苦撑着。
“你把晶lou全用在我shen上了?”她jin握玉瓶。
“难不成是我吃掉了?”他语气不佳,殆然yu毙。
“你干嘛这么凶?你…”从没被他这样对待过,她心中无限委屈。
咚地一声,他的tou磕在桌子上,吓了她好一大tiao,之后他动也不动。
她走近前去审视,发现他居然睡着了。一定是彻夜照顾她的缘故,她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叹息。唐珂罗拿起一件大氅盖住他,偷偷瞧着他俊朗的睡颜,不知怎地,脸上泛起无法遏抑的笑容,就这么呆呆地双手捧着脸颊,看他沉沉入睡。
就这么让这人在心底悄悄扎了gen。
“你真要让小ju住进楼里来么?”她淡淡地问。
经过这一病,她再也无法冷漠待他,只能这样淡淡的。
闲暇时,江羽寒教她读书,转眼已能认出五千余字,真称得上绝ding聪明。
“你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