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人的愿望常常和现实相违背,我努力地回想过往,却半点儿没安徽人的影子。照chang辈们的说法,小时候我是“跟过”他的,但我却一点印象也无。
我今年十七岁,和陶斯、安东尼同年,当初田、陶、安三家妈妈怀yun时,正值小甜甜漫画连载期。而陶妈是日本人,芳名叫松平丽子,待产时因为思乡情切,每个月都空运漫画来台,住在隔bi的我妈和安妈也跟着看下去。
她们一看就入迷,简直到了无法自ba的地步。三个宝宝诞生后,两男一女,正凑的刚刚好,世上出了真人版的甜甜、陶斯与安东尼。
我们三个既然同年龄,为何陶斯和安东尼已经高三,而我却是高一呢?和一般人七岁就读小学不同,我九岁才开始上学,九岁以前的记忆是空白一片。
我不知dao其它人的记忆可以回溯多久,对我来说,九岁以前的事我一概不知。安徽人大概就是那段时期被我遗忘的记忆之一吧,陶斯和安东尼可记得清楚呢,简直把他当神在拜!
那天夜shen后,大人们赶我们小孩子回家睡觉,自己则继续喝茶聊天。
我很不愿意离开,很想再问他以前的事,但我知dao我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。在他眼中,我不过是个小不点,跟阅历丰富的他比起来,太过生nen。
那夜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,拼命回忆过往,可是想的tou也痛了,却想不出一点蛛丝ma迹。脑中回dang的,是他的脸,他的声音,他的话语,他的笑…
我感到恐惧,可说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害怕,怕他就这样常驻我心,怕我再也忘不了他…于是隔天我再度ding着猫熊眼向南生求助。
“南生,-心底会不曾常常放着一个人,念念不忘?”
“田恬,-心里有了忘不了的人?”我这位好友何其乖觉,ma上响应。
“是啊,真可怕,我无时无刻会想到这个人耶!感觉就好像…”
我搜索着形容词,南生却拍一下桌子断然回答:“就像被下咒了一样!”
“对对对!这zhong说法真是人贴切了,南生-真行!”
“嘿嘿,谢谢-的赞美,那这会儿-打算怎么办?”
“南生,”我低tou沉yin。“有没有方法让我不再想这个人?”
“如果真是被下咒,那就同样用咒法来对付好了!”
“可是我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中了咒语或魔法,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?”这zhong荒唐事,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少惹为妙。
“没关系啦,反正-现在心神不宁,念念『静心咒』或『冰心诀』什么的,可能有点帮助。”南生煞有其事地说。
我还冰心诀咧!当我没看过武侠小说是吗?但南生可是魔法社的社员,说不定真的有那么几路招数可以帮我。
“那请-帮我找找,无论什么方法我都愿意试,只要那人不再来缠我!”其实他又何尝缠过我?是我guan不住自己的一颗心,ying要去想人家。
“绝对没问题,包在我shen上!”她拍xiong脯保证,我却有所托非人的感觉。
***
社团活动的时间,我都早早开溜,以免伤心。
我口中念着南生教我的六字大明咒“-嘛呢叭咩-”,快乐地踏步回家。
这样我就可以不想他了吧!呵呵,他再也不会来sao扰我了,我是我,他是他,毫无关系的两个人,我其实可以不想他的…
打开篱芭门,却发现有个人正在安东尼家的ting院上纳凉。
我家和安家只隔一dao墙,而且还是“花墙”,墙到腰那么高,我可以清楚看见那人颀chang的shen躯,睡卧在凉椅上,脸上还盖了ding宽宽的草帽。
那是谁?我的心突然tiao快了两拍。
突然一阵强风袭来,chui走那人的草帽,帽子飞呀飞,竟飞到我的手中来。
我再定睛一看,是个!我心心念念想要忘记的人,就在咫尺之遥!或许因为有墙隔着,也或许因为他尚未醒来,我并不感到jin张害怕,只觉得整颗心竟为了莫名的惊喜而悸动。
他抬起手来rourou眼睛,整个人坐起来,睁着一双蒙-的眼寻找帽子,原本往后梳的浏海盖下来遮住额tou,显得非常年轻。
那样子,真是难以形容的…可爱!炳,我竟会觉得这样一个大男人可爱,想起来心里就很愉快。
终于他看到了我,眼睛在一瞬间变得清澈起来,他低低地说了声:“嗨!”
我的心情竟因为他的一声“嗨”而变得十分高兴,这zhong打招呼方式,表示他并不将我当晚辈看待。我举了举手上的草帽,告知他不用再找了。
他向我走来,我将帽子递过去的时候他对我lou齿一笑,那样子看起来就像个大男孩,很难令人相信他居然是安东尼的叔叔。
“征人叔叔您今年到底几岁?”忽然我冲口而出问了一句话。
“唉!”他苦着一张脸无奈地说:“-这声叔叔听得我耳朵好刺,其实我今年不过二十五,都被那两个小子左一句叔叔、右一句叔叔给叫老了。”
“那我要怎么称呼您才是?”原来他这样年轻!我听着不禁微笑。
“随便-爱怎么叫都成,”他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