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
在电话铃持续地响过五六声之后，叶凛终于自浴室中走出来，拿起了话筒。

“——是小凛吧？”话简那端的人迟疑着，问dao。

“啊啊。”他han糊地答应着，一边用浴巾ca拭着shi潞滴的tou发“爸爸，有什么事快说就是。”

叶教授明显踌躇了一下，才接dao：“也没什么事…想问问你刚搬进新家住得怎样…”

“哦…叶凛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“是吗？

“…另外“叶教授语音徽颤，终还是说出了口：“他们下个月要到北bu去。”

ca拭着shi发的手明显地一顿，叶凛xi了口气，仍扮出淡然的语调，闲闲地问dao：“他们是谁啊？”

话筒另一端沉寂了半晌，终传出一声幽幽chang叹：“小凛，你——”

“对了，爸爸。”叶凛忽地迅速开口，打断了叶教授的话“我找到你说的那个方绪雅了。”

“…哦？叶教授一滞，随即恍然“你见到她了？有着纤细感受力的女孩子…”

“是啊。”叶凛轻轻一笑，shen遂的黑眸中隐隐闪动着难以臆测的光芒“纤细感受力吗——她的音乐才华还没有完全展现呢！或者说，是等待我的发掘吧。”

“…小凛。”叶教授沉默了一会儿，忧心仲仲地问

出了口“你…决心当一个指挥家了？决心…不再拉小提琴了？

叶凛冷冷一笑，把浴巾扔到了沙发背上，漠然开口：“决心吗？…也许。”

“方绪雅…”叶教授着急地搜索着适当的语句“方绪雅的演奏，会令你感觉到什么？

“感觉到什么…”他喃喃地重复“岩石压迫下柔弱的小花吧。对，目前还只是柔弱。”

“只是这样而已？叶教授不死心地追问。

叶凛微微一怔，随即哑然失笑。只是这样而已。还会有什么？他线条优美的chun角掠过一丝yin冷的笑意“又或许令我联想到那zhong无原则无条件的滥好人？”

话筒那边一阵沉默。“就像爸爸你一样的滥好人！”他冷冷地补了一句。

“…小凛。”叶教授沉声辩解“我并不是…我只是…”

“叮当”的门铃声响起，叶凛不耐烦地说dao：“有人来了，就说到这里吧。”不等父亲回话，他挂断了电话。

回过tou去，他冷冷地望向门畔，纠结的剑眉忍不住轻轻一扬。在北bu，知dao他住在这里的，只有一个人而已…

“啊！”他拉开门淡淡勾起chun角轻轻一笑“什么风把你chui来了？

方绪雅背着琴盒，拎着庞大的旅行箱，怯生生地站在门前。

“呵，拎着行李来的！”他挪榆的目光快速地扫过她全shen上下“不会是想和我私奔吧？

直直地瞪着他那张可恶的俊脸，她不情不愿地从齿feng中挤出宇来：“我现在没地方住，能让我住在这里吗？

啧啧地惊叹了两声，叶凛yin暗的黑眸shenchu1似乎也gun动着促狭的笑意“果然，我那天的表现不错，让你回味无穷吧？

“你——”shenshen地xi了口气，方绪雅努力平息了心底熊熊燃起的怒火，以颤抖的语音开□。“是你自己说我ju有演奏才华的…”

“啊，没错。”他倚在门边，闲闲地点tou。

“也是你说要让我担任乐团首席兼小提琴独奏的。

“啊，是。”他好整以暇地点tou。

方绪雅抬起tou来，鼓足勇气直视他的眼：“那么你当然应该尽力为我准备有利的练习条件，好让我在比试中胜过孟洁！”

带着微微的讶异，叶凛仔细端详起眼前女子的脸庞来。那张总是带着温雅的笑意，眼神中总是藏着游移不定的怯弱，如玻璃般纤细min感的清丽玉脸上，出现了令他震慑的坚定…

“你想要同孟洁比试了？他试探着。

“是的。”方绪雅点着tou“音乐是目前我惟一能用以自卫的武qi，也是目前我惟一能依赖的伙伴…我，绝对不能再失去它了！

“进来吧！他点了点tou，忽地探手接过她一直拎着未曾放下的旅行箱，回shen进屋。又看了她一眼“哎？”他在沙发旁放下旅行箱，讶异地回tou“你还柞在哪儿干什么？进来呀！”

“我——”方绪雅站在门外，涨红了脸“我事先声明，我只是为了有良好的练习场所才住到这里来的…我不希望再发生那zhong事情，否则…”

“那zhong事情？”叶凛走到门畔，chun角一弯，勾起了美丽的弧形“你指什么？他隐han暗示意味的手指挑逗般地抚过她的chunban“讨厌吗…那zhong事情？”

不敢与他的眸光相碰chu2，方绪雅羞红了玉面，别过tou去，结结baba地说：“也不是讨厌…但是，但是我认为我们又不是情侣…不该那样…”

“哦。”他若有所悟地点了点tou“原来如此。你很保守…但，你实际上并不讨厌吧？”他微仰下额，俊郎的脸庞绽开了yang光般灿烂的微笑。

“我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