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和苍白如鬼的面色,让陈大娘下意识的止住了原本要挥出去的手。
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?原本奉主子的指示虐待沈含笑,将所有的粗活丢给她做时,心里还有些犹疑,但发现主子瞧见她的处境却一句制止的话也没说时,她就益发故意的虐待沈含笑。
但她竟然这么能忍,一句话也不说,甚至连反击都不会,每次只会睁着一双眼,任自己在她身上拧出一块又一块的瘀青。
这么逆来顺受的女人,搞得所有人到最后心里都有些毛毛的。有如此一双清澈无害眼睛的女人,怎么会是害主子家破人亡的凶手?只是,主子不说,也没人敢问,她们只好把这个疑问摆在心里,硬着头皮一天过一天的欺负着她。
陈大娘摇摇头,不敢再多想,只怕自己会越想越愧疚,违背了主子的命令。
“还不快洗!如果-想吃饭,就在天黑前把这堆衣裳洗完,不然就等着挨饿吧,听到没有?!”陈大娘装出恶狠狠的口气说完后,不再多作停留的准备走人。
“大娘,-有女儿吗?”沈含笑忽然开口问着。
“-问这做什么?”没料到她会开口说话,陈大娘一惊,只能装出凶恶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心虚。
“如果我也有娘,那该有多好。”没管她的惊讶,沈含笑眼神空洞的喃喃自语。
虽然陈大娘总是让她做一大堆的事、老是骂她,可她就是知道她是好人,就算外表再凶恶,但里头那颗心却是有温度的。
事实上她非常清楚,每次在她被处罚不许吃饭时,甜儿都会捧着一盘热腾腾的包子或饭菜出现在柴房门口,对此,甜儿总推说是自己从灶房偷来的。但她知道,若非陈大娘的允许,谁有本事拿到她挂在腰间的灶房钥匙呢?
谁都知道夏侯戈治下森严,入夜之后,除了主子吩咐,否则没人敢冒着危险在夏府穿梭来去的,更遑论潜入灶房偷食物…若没那串钥匙,任凭甜儿再厉害也开不了灶房门前的铁锁的。
所以陈大娘应该是个好人,会这么对她肯定也是夏侯戈的吩咐吧?!
她纤弱的身子晃了晃,想到夏侯戈,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。
“-…我可不是-娘,-别对着我哭,快别哭了!”没料到沈含笑会突然掉眼泪,陈大娘有些慌了手脚。
沈含笑难堪的转过身去,让止不住的眼泪悉数滴入井中。
望着井里头自己憔悴苍白的面容,她紧紧的咬着唇命自己不许哭。
不能再哭、不许再为那个人流一滴泪…沈含笑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,但泪水却流得更凶。
她咬牙将装满水的木桶往上拉,眼前已一片迷蒙。
泪眼婆娑之际,许久未曾进食和安眠的身子,这会再也撑不下了。
她缓缓闭起眼,身躯左右晃了晃,整个人直挺挺的跌入了水井里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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