盈柔,朱唇微噘,怎么看都像个女的;为何其他人贪她的美色,就是没想到她是个女的?“倘若来的人不是我,见你一人单独在此,你说你这次又要怎么自救?”她差点被人杀掉,却仍学不了乖!
宫樱甯扬了扬眉“那我就庆幸来的人是你啦。”
“宫樱甯!”
“哎,说他们这群人不念书,倒也是真的;求学得靠夫子在后头抽一鞭子才肯动一步,你瞧瞧这书阁里有泰半的书全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,就明白我在这地方会有多安全。”宫樱甯直想叹息,心想他是否真将她当成呆子了;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懂,她又怎么帮人考试?
“凡事总会有意外。”他本知她伶牙俐齿,可当她再也瞒不住他的时候,对他浓厚的敌意也卸了下来,但说话开始变得没大没小,令他不知该高兴,还是气得封住她的嘴巴。“你半夜跑到这儿夜读,我安不下心。
宫樱甯耸了耸肩,将目光移回她的书本上。
“让你最安心的法子,我可不想听。”还不是旧话重提?只消她一离开书院,
他的心就可以安到地府去了。
“你真想让我赶你出书院?”她的防线褪下后,另一个让他发觉的是她的任性。“或许你聪颖过人,性子也变得随意,总想不到我刻意为你的安危下了多少功夫,让你等着真正的苏念学一来,你能全身而退,偏偏你却没当一回事,恣意妄为地以为什么事都不会发生。”
“是啊,有你可以赖着,我担什么心?”不提倒好,一提她反而怀疑他到底是在帮她,还是在害她了。“现在全书院的生员全当我是你的…知己,你哪知道被人用误解的眼光看着,我有多难受。”
“让人误解你,总比被人再度侵犯好。”君应阳毫不否认他刻意地在生徒间替造错误的氛围,只要他一天是山长,就不会有人还有胆子亲近宫樱甯,他牺牲自己的清誉为了她好,她却为这点小事执意怪罪他。
宫樱甯说不过他,颓然地揉了揉眉。“你怎么说怎么好,等苏念学那个大浑蛋来了,我们两个再也不必为谁的事情烦心,遇上这种事,我头痛死了,这书院根本就不是什么清净之地,连念个书都有闲言闲语。”
君应阳拧眉,瞅着她不堪其扰的面容,缓缓地在她面前蹲下,灼灼眼光直视着她。假使苏家少爷回来了,你也带着他回到苏府,接下来你会怎么做?”
“当然是让他去别的书院念书啊,老夫人一心要他取仕,怎么可能因为他逃走一次就罢手?”
“然后你又必须再度假扮男装陪着他念书,直到他考上个官才行?”该不会她连这点都想不通吧?
宫樱甯闻言怔了下,懊恼地咬牙。“若真这样,那也没办法,别告诉我全天下的书院皆是这里的模样,下次可会换我半途夜逃的。”
她不知自己的模样瞧进他眼里,有份娇俏的微嗔,君应阳咧了咧嘴,黑眸逐渐变得柔和。“逃了以后呢?一个单身的姑娘家,你又能做些什么?”
“那…”宫樱甯抿了抿唇,实在很难再有当初走投无路时,毅然决定去当丫鬟的冲劲了。“就找个人养我吧。”这是最下下之策。
“你打算找谁养你?”呵,以她固执的个性,她说得出,别人倒不一定敢要。
“就你如何?”宫樱甯勾起一抹好笑,抖了抖她手中的书页。“方才我来查判例,顺道发觉了一点好玩的东西。如果我没想错的话,这书应该是你君家买卖细目。这上头有着商号、马帮、米行、布行、书肆和私家的瓷窑,概括算起米君家月入数十万两有余,所以照理说,多收留我这个丫鬟,也不成问题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