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养成她这个习惯。那乌溜滑手、细致柔顺的发,只要看过、抚过,便会不自觉地耽溺于比最上好的丝缎更柔软的触感中。"
细长的手指在柔滑的乌黑中穿梭流连,爱怜的手,离不开这份久违的悸动。
呵,他的挚爱呀!终于回到他的身旁。
"彤儿老是嫌散发麻烦,故而将发结成长辫;我却总爱在揉乱她的发辫后,再慢慢帮她以指梳顺。"
缓缓梳理她的发,感受到她的僵硬,晏郡平的嘴角扬起满足又带著玩笑恶意的弧度。
"我知道她的长发是为我而蓄,而我自己,却从未体悟这样的沉溺,早已超出兄妹之情。"握住她让他梳理整齐的发,一分为三,缓缓结辫。
璩若影根本无法开口,厘不清心中掺杂酸楚与畏惧的复杂感受,一道灵光闪过脑际,颤抖的手,缓缓伸向自己的面颊。
"你的发,同她一般,细柔滑手。"他赞叹著。
"缘分,真是奇异的东西,若人不懂得把握,它能一下子便溜得无踪无影,让你自悔于来不及珍惜而痛不欲生。"
指间传来的,那不甚平滑的触感,她再熟悉不过…
"但若是锲而不舍的追寻,它却也有可能为这份心意所感动,而为追寻者开启一道机会之门。"
原本谨守君子份际的身子缓缓前倾,直到贴住她的背。将乌溜细长的发辫挪至她身前,晏郡平双手环住她的颈肩,在她圆润的耳边低语:
"所以,彤儿,这一次,师兄绝对不再让你离我而去!"
抽出怀中以草茎编织而成的细绳,他小心翼翼地扎紧辫尾,在热气呼入她耳的同时,也为草绳打了个漂亮的结,好似一笔完美的落款。
而璩若影早已浑身僵直,无法动弹…
"找不到?"艳红身影如狂风般飙下主位,纤手化为鹰钩,擒住眼前人的颈项。
"教…教主…"因呼吸困难而逐渐胀红的脸,在望向季-自得妖异的怒眸后,浮上深深的恐惧。发颤的双腿无力支撑身体重量,明明是个大男人,却有如残破布偶般,任人摆布。
"求教主饶他一命。"左护法下跪为其求情。
泛红的眼狠瞪亦身受重伤的左护法一眼,方忿忿放手,回主位落坐。
"查出璩若影与严擎烈的关系了吗?"季蟾冷声质问。
"有…有这封柬帖,但璩若影这个人,就好像凭空出现一般,查无背景。"他呈上柬帖,却也明白自己的任务是失败了,璩若影与严擎烈的关系为何,不是重点,她的来历,才是教主所关心的。
教主对任务失败者,向来不留情…
厅内,只留一片静默,微风吹过窗外叶梢的声音,此刻听来,响若轰雷。
风雨前的宁静,总是令人特别惊恐。此刻跪在下方之人低垂著头,放弃挣扎,等候极刑的宣判。
季-额冒青筋,指节紧握椅畔上等杉木红几一角,竭力克制情绪。
静默持续著,就在所有人以为他那一命终将不保时,季蠊突然站起斥吼:
"全部都给我滚出去找,一旬之内再找不到人,你们全等著连坐惩处!"
"是!"一瞬间,厅内人马迅速散光,无人敢再逗留。
一群饭桶!
气怒满胸,让她的身体差点承受不住,一阵晕眩后,她向后倒退,跌坐回椅上。
她的伤势,任凭再如何医治,不仅不见好转,还愈来愈糟。
晏郡平,你真够狠了!
看着柬帖上苍劲简洁的字迹,狰狞的脸色渐息,换上嗜血与阴沉。
查无背景,就好像凭空出现一般…。
也许,她该找个时间,会一会严擎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