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"
这么说,问题是出在他们离开这儿前去上坟之时了。心思绕转,晏郡平轻笑回答:"同你确认,只是想向你澄清,药不是我所下。"
"什么意思?"不就是药茶吗?怎又说不是他所下的药?正想问清楚,体内却突然升起燥热,令她一阵晕眩。
"柳台云雨,下这么烈的药,是有点过火了。彤儿,这茶可不能多喝呀!"
蓦地,她明白了,娇颜刷白。"你明明知道,却仍看着我喝下?"
"我没有理由阻止。"他轻叹,而后回答她之前提出的问题。"不喝,是因为我不想失去理智,让你受罪。"
不愿意去深想他语气中那豁出一切的笑意,她极力压制体内的骚动,支著额,祈求地望着他。"师兄,你一向君子!"
"君子这敬称,打从两年前我便已收受不起。"他起身走向她,握住她绵软无力的手,解开她的发后,在她耳边呼气轻道:"再说,为了得回你,我宁做小人。"
"不…"她想推开他,身体不听使唤,向他偎去。
"来此之前,我便已下定决心,只是在想出方法前,有人先一步助我,你说,该不该从呢?"晏郡平仍旧轻笑。
"别做傻事…"她相信他有能力解这味药,为何偏要将两人同推落深渊?
"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代价吗?"
"我的要求便是——把原属于我的情爱归还给我。"
"你明知前路多舛!"
"那又如何?彤儿,你是我的,我谁也不让!"他抱起璩若影娇软的身躯,踏著稳定的步伐,在夕照中,缓缓走向屋内…
玉兔西移,轻轻柔柔地,将光亮泄落。
流云亭中,有一魁梧身影,正独坐饮酒。
浓郁香气飘来,一道窈窕的红艳身影飞纵而人。"形单影只,对月独酌,不觉太寂寞了吗?"
"那依你看来,应如何才好?"严擎烈轻笑道,飞檐阴影遮住他一半的脸,让他更显邪魅。
"好酒配佳人,岂非人间美事?"她娇笑,纤柔素手,搭上他的肩。
"蛇蝎佳人,确实令人心动。"他啜饮杯中酒,眼神轻狂。
这样一个长相俊美、气质冷魅、浑身散发气劲的男子,恐怕是谁都要心动的吧…如果,她不是被伤得如此彻底的话。
"堂堂荟龙帮主,以霸气闻名的严擎烈,心动,就该争取呀。"季-吐气如兰,接过他手中的酒杯,檀口对著他方才啜饮的杯缘,缓缓将酒饮尽。
"条件呢?"他为她注酒。
"杀了璩若影与晏郡平。"她语气轻淡。
"为你而杀我未婚妻子,值得吗?"他偏头望她,似在评估。
"他们两人,恐怕正共度良宵,纵情阳台。一个敢背你失节的女子,你严擎烈还需迟疑与心软吗?"
"喔,他们在何处?"他看她的深幽黑瞳中,有两簇火焰渐渐燃起。
"莫离山上。"季-俯身,将混杂酒气的呼息吹入他的耳,丰满诱人的身躯贴近他的。"如何?"
"你的提议的确诱人,只是——"严擎烈先是一笑,语气忽尔转冷,夹带凌厉。"我对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没有兴趣。"
"你?"季-媚眼含怒,但随即压下。
她至今才明白,为何自己的身体会衰退如此之快。
两年前晏郡平帮她医治掌伤时,便已察觉她体内寒毒之气,在为她调制的药中,配加了抑制真气的成分,也因此导致她每次血祭后,因毒性药性相冲,使得身体更衰退一分。
直至后来真相爆发,他在与她决裂之后便隐匿不见,没留下任何交代与警语,任她独自面对疑惑。
以漠然的逃避态度,等著她自生自灭,虽然残忍,却远不及之前一掌带给她的折伤——晏郡平竟在这两年内炼制毁她功体的药引,打入她体内后,与原先相克的气息融合,一步步将她摧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