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家婚姻无主婚之人,亦无媒妁之言,实乃不合礼法,依照我朝律令,此婚约当属无效。老爷已经尽全力封锁所有消息,也请小姐不要为难举世。”
“是吗?”她紧紧靠着严擎烈,觉得世界有些飘浮。
举世是福满姨的女儿,与无双同为她的贴身婢女,她这次能顺利溜出家门,是把举世骗去与娘一同上白马寺里参佛才能得逞。
听说无双之所以能来到苍龙帮,是因为被赶出家门后,在洛阳一带盲目搜寻,结果被得到消息的玄膺给骗回来囚禁。
那么举世能够找来苏州,就真的是靠爹的人脉搜寻了,也显示爹铁了心要她回返,履行原有的婚约。
这名婢女虽然个性较为冷淡,和无双截然不同,却是相当护自己的。所以她现在会这么说,必定是爹下了最后通牒。
但是…怎么会这么凑巧?她才刚定下心念想与他共偕白首,爹却如此明白地宣示反对。
严擎烈突然握住她发颤的手。“-这婢女,架子倒很大是不?”
“不敢,只是费了太多工夫找寻小姐,难免心情会急躁一些。”她浅浅一笑,但是看着严擎烈的目光,却带有一点敌意。“相信严帮主也了解事情的严重性。”
“好,如果这是谢老爷的坚持。”他冷冷回望她,而后才开口:“宁香会回去,但是,由我护送。”
“我不要改嫁!”洛阳谢府的大厅内,谢宁香大声喊着。
“-本来就没有成亲,哪里来的改嫁?!”谢孟宗也生气地洪声回吼。“我跟擎烈拜过堂,也已经洞房,是真正的夫妻了!”
“荒谬!斑堂俱在,你们一无父母之命,二无媒妁之言,依律只属私通,当以奸论,别告诉我-不知道!”
“你和娘现在马上承认我和擎烈的婚姻,我们就算已有父母之命,也不算私通了啊!”“-…荒唐!”谢孟宗气得拍案站起。
“爹才胡涂!那个国舅之子是怎么样的人您又不是不清楚,为怎么偏要我嫁给他?!反正您早已经自请辞官了,我们也没必要再演一出攀龙附凤的烂戏码!”她也气得口不择言。
“-懂怎么?!真是我们溺爱过度,让-变得这样骄纵,目无尊长了?我不管-这段时间里在外头做了怎么事,反正从现在开始,我会让举世看好。给我好好定下心,准备嫁入国舅府!”气愤地骂完,便拂袖离开。
“怎么嘛!”她生气地踢了下几脚,为自己父亲在亲事上的坚持感到沮丧。
“夫人…”无双很忧虑地低喊,被举世严厉的眼神一瞪,才警觉到自己称呼不当,顿时消音。
“宁香,-方才话说得太重了,老爷是怎样的人,-应该很明白才对。”坐在侧边躺椅上,垂眸似在思考,却更像是在昏睡,从头到尾没说过半句话的中年美妇,终于忍不住出声了。
“娘,原来您都听见了呀!”谢宁香闻言转头,眼睛眨呀眨的,很迅速地凝出两汪泪水。“您最疼孩儿了,对不对?”
“别向我撒娇,都怪我们太宠-,才让-这么不知天高地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