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总经理还有事情要交代吗?”有如沉稳的说,并没有因此而露出得意神情。
他借着拨电话的动作来表示对她的轻忽。
她见他没有回应,于是轻悄悄的要退出办公室。当她打开门时,劲彰突然又叫住她。
“谭有如,用我的名义送一束花去给何玉菁。”
“好的。
其实她早就这么做了。职场女孩被人用这种理由辞退,也够让人沮丧了,何玉菁离开公司的第二天。她就用辜劲彰的名义送了慰问的花束,并且还附上一封推荐信,希望对她重新找工作有助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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劲彰还是直接喊她谭有如,但是已经不拒绝她每天为他做例行的工作报告了。
他的理由是,何必为一个讨厌的女人而让自己工作不上手天天不顺心呢?
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们之间取得协调,事实上他还是认定她只是董事长安排在他身边的一对眼睛,所以他在其他同事面前也不掩饰对她的讨厌。
不过有如一点也不在意,甚至以为这样带有灰色的关系也不错。灰色是冷色调,是一个具有缓冲又安全的色系,她上班时穿的套装就偏好灰色系。
她曾私下比较前后任的上司,董事长人虽然严厉苛刻,但是只要靠能力再加上努力就可以轻易获得一百分;不过辜劲彰的标准却是随心情而定,如果没有抓住他的工作节奏,只会徒劳无功,而且还会对自己的工作能力产生怀疑。
然而,再怎么乱无章法也有脉络可寻,有如花了比平时多两倍的心力,终于抓到他跳跃式的思考模式,于是她又恢复每周一、三晚上的佛朗明哥舞的跳舞课程。
“有如,你怎么好一段时间没有来练舞,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!”佳敏一看到她眉眼都笑了。
“前一阵子工作比较忙。”有如云淡风清的解释。
“我记得你是一位秘书。”佳敏口气里带有惋惜的味道。
“嗯。”她轻应一声。
来这里习舞的学员,在休息时间的时候,他们总是像葡萄似的串在一块聊着各自白天的工作,但是有如从来就不是那串葡萄里的一个。
“我一直觉得你的舞跳的很好,身体对音乐的敏感度也很准,你不当一位舞蹈家实在太糟蹋上天赋予你的才能了。”
有如浅浅的笑,并不作声。
佳敏手肘轻轻的撞了她一下。“你要不要正式加入红火舞坊?”
“林老师,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,这是不可能的。”对佳敏突如其来的邀约,有如颇为吃惊。
“怎么不可能?脱下套装换上舞衣,不过是几分钟的事。”
“用几分钟来决定一生,太冒险了。”
佳敏看着前方镜里的有如,那清丽的脸就好像浮在平静的水面上,仿佛风从来就不曾吹皱这池春水。
‘有如,你知道我本来是学古典芭蕾的吗?”
有如摇摇头。
“我还曾得到世界古典芭蕾舞的亚军,当时被誉为最闪亮、最有前途的芭蕾舞者。”佳敏说起当年勇,好像在说读书时考试得到一张奖状,只剩下一点点自我调侃的骄傲。
“那你为什么舍弃古典芭蕾,选择完全不一样的佛朗明哥舞?”
“有一年我到西班牙表演,在最后一天表演完结束,和一个朋友到街上的酒馆喝酒,那时有人正在跳佛朗明哥舞,当我看舞者极端放纵的表现自己又撩拨观众,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着火了,这样的舞蹈深深地使我着迷,于是我便决定留在西班牙跳佛朗明号舞。”顿了顿她又道:“有如,你猜我花了多久时间决定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