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说起,至今对她不能亲自参与仍有些遗憾和埋怨。
“今日你能来真好,看到你和云飞,就让我想起二十几年前我和皇甫兄一起并肩抵抗辽兵的情形。”
“何伯父,我经常听家父提起您一些英勇的战迹,称证朝廷上下再也没有人能像您一样用兵如神,并嘱咐要我用心和您学习。”呈凤心里怨着,呈龙的谦恭口吻,真是别扭又累人。
“皇甫兄客气了,说到英勇,谁都比不上他用身体替先皇挡了那一箭。”话一打开,就是滔滔不绝的细数点滴。
起初,呈凤还能面带微笑、正襟端坐的聆听何老将军话说当年勇。
一盏茶之后,呈凤开始坐不住了,一会儿将左脚叠到右脚上,一会儿又换了右脚放到左脚上,如此频频的换脚,藉此打发这冗长又耳热能详的往事,以前她听爹提了不下几百次,现在只是换个人说罢了。
为什么长辈就是爱提陈年老事,而不说些眼前新鲜事?若是说得活灵活现那也就姑且再听一遍,偏偏他的声音粗哑低沉,平板单调。
呈凤渐感无聊,昏昏欲睡,于是毫无遮拦的打了一个哈欠,当她要仲臂舒展僵直的身体时,坐在身旁的何云飞急忙的在暗地里踢一下她的脚,要她注意形象。
她侧目瞪他一眼,并暗示他快想办法阻止他爹再说下去。
何云飞莫可奈何的朝她耸耸肩。在军营,父帅说话,众人莫敢插嘴打断,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不行。
不管了,她来这里是来做英雄留名历史,可不是来听英雄人物说历史故事。
“世伯,”呈凤趁他话说到一半换口气的瞬间,立刻接着说:“我知道这一役世伯只带了五千名士兵死守边境,让几万辽兵无法越雷池一步,终于在先皇御驾亲征之后,士气大振,击退辽兵,得到最后韵胜利,真让小侄敬佩万分。”
何达开一阵错愕,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彪炳战功,经过小辈嘴里说出来,仅只三两句就结束了,难免欷吁落寞。
老将军捋一捋白花花的胡子说:“我想老夫的言语让人觉得无味吧?”
“是啊,”呈凤顺口接这句,让一旁的何云飞替她紧张得检把冷汗,但她却又从容的接口“世伯的辉煌功勋是用血汗打下来的,而不是说来的。”
何达开纵声大笑。“我虽然身在边关,但也听说世侄的聪明灵活无人能及,今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,皇甫兄得到一位好儿子。”
“世伯过奖了,”呈凤洋洋得意的瞟何云飞一眼“不过飞将军可不这么认为呢?”
临来时,呈龙一再告诫,呈凤得意会忘形,忘形则是祸端之源,要他时时的在一旁提醒她。
“呈龙的聪明才智是皇上推崇、众人皆知的事,我当然由衷的佩服他。”何云飞特意的指“呈龙”道“他”,就是提醒呈风只是假公子,不可太过而弄巧成拙。
太藐视人了!她非要他当面赞美自己不可。“飞将军,你口中的他是谁呀?”
“当然是呈龙。”
“我就是呈龙,不就是在你眼前,你怎么会用他呢?我想你不是口是心非,就是根本在嫉妒我。”
自古文人相轻、武将相忌,何达开以为这两人也是如此,便出言缓颊“世侄,飞儿个性秉直、不擅言词,这只是他一时口误,绝无恶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