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再爬到上头,往它背上一跳——
“嘎!”好在有根树枝横伸在这儿让她扶著,否则她铁会摔得头破血流。季雪困难地把自己身体弄正,最后还是靠那根树枝拍了一下马屁,才得以让这匹马儿快速朝前疾驰而去。
等等,树枝怎么会拍马屁呢?她骇然转头,赫然见到李卫不怀好意的笑脸,跟她挥手道别。
大事不妙了。她有预感,这匹马说不定就是他的阴谋之一
?
月光垂直淋泻,氤氲著她婀娜曼妙的背影。季雪完全没有自主的能力,任由胯下的马儿一路风驰电掣地将她载回到这栋气派俨然的别院。
马儿想是受过极严格的训练,非常通晓人性,一到大门口,就自动蹲下身来,让她安全著地。
费了一整天的心力,居然是白忙一场,她气馁地跌坐在露湿的台阶,两手抱膝,下巴顶在膝盖上,专心等候那野鬼也似纠缠不清的钦差判她死刑。
“他是你什么人?”李卫的声音居然近在耳畔。
“你——”一转头正巧迎上他贴近的唇,冷气猛抽上来,吓得她浑身一阵哆嗦。
“回答我的问题。”他命令的口气听来实在刺耳。
“我不懂你指的‘他’究竟是谁,能不能再提示一点线索?”说话间,她偷偷挪动身子,拉开彼此的距离。
“装蒜!”他今晚火气特大,口气极差,横眉竖眼的像准备一个不悦就要把季雪生吞活剥。“敢在本官面前装疯卖傻?”
“你还好意思自称本官?”他不说她不火大,这一提就把她的火气撩上来了,当场卷起袖管,露出她曾为风尘女时训练出的泼辣本性,指著他的鼻尖道:“人家官爷有像你这样不务正业,专门调戏良家妇女的?这简直就是强盗!”
“一如你舞坊的恩客们?”
睨著他嘲弄的嘴角,季雪冲动得想一巴掌掴得他鼻青脸肿。
“是啊,我们的恩客十之八九都是些不学无术,专靠打家劫舍,甚至杀人放火的官小之辈,的确很少如你这般衣冠楚楚,却一心只想占小便宜的无耻之徒。”
“骂得好。”李卫不怒反笑,两只会勾魂的眼净往她脸上、身上转溜。“原来是怪我吃了胭脂不付费?来,这个够不够买你三年五载?”
季雪托过他递来的玉,往月光下仔细端详。嗯,冰润有致,色泽苍翠,完美无瑕,上边还雕了四、五条长得奇形怪状的“蛇”嘿,这可是上好的古玉,价值应在数百两以上。
以她在舞坊卖艺不卖身的价码,一年能挣个几十两已是万幸,算来三、五年顶多百两多而已。可,那是以前,现在她的身价早已不可同日而语,黄德原庞大的家产还等著她回去继承呢,一块古玉算得了什么?
“不卖。”季雪把玉还给他,傲慢地说:“跟著你回去当压寨夫人,和一大群土匪鬼混,那种日子我过不来,也不届过。”
“总比你在黄家当个人见人恨的寡妇要强多了吧?”他轻蔑地用手背划过她柔软的粉颊,用力勾起她的下颇,吻了一下。
他到底当她是什么?季雪正要发作,他接著又道:“你是舍不得黄德原那笔为数可观的财产吧?贪婪而愚蠢的女人,你以为黄家那堆老女人会拱手让你把钱带走?痴心妄想。”
“就算我真是那样的女人,又与你什么干系?”她一古脑欲起身,却被他巨大的手掌压回原地。
“想走?”他可没有放人的意思。
“不然呢?留在这里让你羞辱个够?”季雪一生气就本能地烟视魅行,格外撩拨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