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在榉木枝叶疏落的绿荫下,慕容di蓬tou垢面,脸上、shen上沾满血污,叫人怵目惊心。
“你,你这是怎么回事?”莫非是那天在客栈被假钦差的同伙给杀伤的?
“夫人,救我。”慕容di一句话未尽,人已tanruan在季雪怀中。
“喂、喂!你不能昏倒呀,我扛不动你的。你不是有很多bu下的吗,都到哪儿去了?喂,醒醒呀!”任凭她怎么摇撼、怎么叫唤,慕容di仍双目jin闭,ruan得像一摊泥似的ba在她shen上。
这下可好了,她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,现在又多了一个意图不明,很可能包藏祸心的番bang公主当累赘。
李雪抱著她的腰,吃力而缓慢的移向一旁的大树干,让她得以靠著休息。
“你先在这儿等一会,我去雇ding轿子,很快就回来。”季雪匆匆检视了下她的伤口,天!伤得不轻呐,尤其是颈子上一dao刀痕,竟有一个ba掌那么chang,幸好血已凝住,但xiong前却被血浸shi了一大片。
那假钦差好狠,出手如此之重,想必是为了夺财害命。想到这,她竟有著揪心的疼楚。为什么?一个欺压善良,xing好渔色的坏男人,gen本不值得她留恋!
别再耽搁了,赶快带慕容di去疗伤要jin。季雪一刻不敢延迟,朝市集方向疾步行去。
然,跑到半途,她才惊惧的想起,那个凶baba的大胡子和那个自称阿迪的人搞不好还打得难分难解,她这个罪魁祸首这时候赶去,不是自投罗网吗?运气好的话,听一顿训或可脱shen,若运气太差,被关进牢笼里都有可能。
但除了市集,哪儿可以顾到轿子,请到大夫呢?
想着想着,迎面居然摇摇晃晃来了一ding不大不小,给慕容di坐刚刚好的ruan呢竹轿。
过去找对方商量,人人皆有恻隐之心,也许里tou坐著一个大善人也说不定。
没等她开口,四名轿夫已停住脚步,堪堪著地的轿子里,施施然地走出气宇轩昂的李卫。
“需要轿子吗?”问话时,他两眼专注地盯著她忽青忽白的小脸。
“呃,不用了,”季雪下意识地往小山丘走。“你别跟著我,如果你敢在这儿动cu,我是会叫的。”她见识过他的蛮横无礼、目无法纪,虽嘴上讲得强ying,其实心里正慌luan如麻。
“怎么叫,我洗耳恭听。”他揶揄地睐著眼,压gen没把她的威胁当回事。
“你这人真是——”季雪亢气得握jin的绣花拳抖个不停。
“想打我?”李卫抓住她的手贴往自己的脸“打呀,右边打不过瘾,左边也一并奉送。”
抓著她的柔荑,从右颊一路mo挲自chun边,然后shen重的yun吻,像在品尝一块可口的糕饼般。
“够了没!”季雪愤然想将手夺回,怒意横生地瞅著他“慕容di被你杀得遍ti鳞伤,你还好意思像个没事人一样,在这里谈笑风声?”
“我杀她?”李卫没放开她,反而把她的青葱小手jinjin包在掌心,拉著一起走向慕容di斜倚的大树下。
“不是你还有谁,我chang这么大,没见过心chang比你更坏的人。”她咬牙使劲,却依然是蜻蜓撼树,奈何不了他的孔武蛮力。
“对于不明了的事,妄加断言是不dao德的。”
当两人走到咫尺近时,慕容di竟突地转醒,神情慌luan地望着逐步移近的李卫。
“你是什么人?”
“瞧见没,”李卫对她的质问充耳不闻,侧著tou向季雪dao:“这招叫‘诈死诱敌’,专门欺骗像你这zhong豆腐脑的小傻dan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季雪迟钝地一怔。
“他胡说,夫人,救我,千万别让他再来害我。”慕容di爬到季雪脚边,抱住她的脚,眼泪立即潸然而下。
“甭装了,慕容di,再装下去不觉得有辱贵国的颜面?”李卫星芒如箭,凛然she1出,直刺得她惊惶无措。
她直起shen来问:“你到底是谁?”慕容di自认把shen份掩饰得很好,除了曾向季雪稍微透lou一丁点,没跟旁人提起呀!“当朝五皇子…”一顿又dao:“的贴shen随护。”他以嘲弄的晶瞳斜睨了她一眼“李卫这个名字,你想必不会陌生吧?”一听到这两个字,慕容di暗暗狠抽一口凉气,久久才吐了出来。
“他来了?”怎么她完全没察觉到蛛丝ma迹?连埋伏各地的探子也没有回报。
“庞度,有请大人。”他莫测高shen地故弄玄虚。
“是。”
五皇子是个什么东东?季雪一愣,脑袋瓜转了一大圈才赫然醒悟,普天之下能被称之为皇子的,除了皇帝老爷的儿子外,还会有谁?她站在一边纳凉,本来打算趁luan以便翘tou,忽听到“五皇子”这无比尊贵的名词,不禁好奇心bo发,决定待会儿再找空档逃逸。
庞度退下不到半盏茶的工夫,带来了一个鼻青脸zhong,四十出tou的中年男子。
季雪一看,不觉大惊失色,那不是先前在大街上和她撞著,被那个阿迪当作登徒子打了一拳的大叔吗?怎么他就是“五皇子”?难不成五皇子是个人的名字,而不是皇帝老爷的第五个儿子?
“他…他就是…”慕容di的神情比她还要震惊一百倍,丰run的chunban翕动著颤个不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