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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乾隆皇帝闱不修帝后反目学士遭(2/7)

几个也都碰翻了打儿,稀粥黏糊糊溅得四不能脚…指定了那拉氏:“好…你得好…你还记得你是‘册封’的…我既然能册封你,大约撤掉这册封也不难!”那拉氏立即反相讥:“那是,你本来金玉言,我本来就是一棵草罢了。”

“都起来吧!”太后看了看七八糟的阁,无声叹一气,没有来,王廉忙搬了椅放在正殿御座旁边请她坐了,见乾隆那拉氏皱眉来,刘墉跪在一边尴尬,太后又:“给皇帝皇后设个座儿。刘墉爷们跟老了我们的,跟自己家人一样的,就坐那边杌上。”此时刘墉已知自己陷了皇帝家务之中,要辞反而更见形迹,忍着疼痛又磕:“太后老佛爷,今个的祸是臣惹起来的。方才在阁里臣就想,毕竟外臣不宜手官务太。若是事前请旨,由皇上皇后娘娘拘章氏盘问案由,哪来这场风波?若是不动声,直截着刑查苏松粮,待案有了眉目,牵连有据时再奏皇上,也不至有这场事。左思右想这是好大的误会,就从中提人到内务府问,臣虽然没有越权,但章月娥如果着不肯认承,既不能用刑,又不好羁押问,皇后疑臣擅权也不是事无因。事情是从臣那里起,还该从臣这里息。皇上英明娘娘贤德淑懋,只求查臣之心,不求谅臣之过,臣就万死而无憾的了。”乾隆却:“老刘统勋是累死在轿里的,刘墉原也是貌周正,办差熬夜几十年累成了驼背。他一门良实朝野都知臣太监最怕的就是他,你怎么好一一个‘刘罗锅’,又说是‘白脸臣’?”刘墉一个劲地谢罪,说:“刘罗锅是实话,茶馆里说书的也都这么叫,娘娘叫得不差。不过臣是个黑麻脸,因为脸黑,麻都看不清了,哪来的‘白脸’呢?”这么一个解颐调侃,太后乾隆便都笑了,正在垂泣的那拉氏也是一个破涕。

那拉氏起拧项扭的仰脸不睬,倒被刘墉一哭哭醒了,见养心殿中沸反盈天人人慌张,乾隆怒不可遏一手扶着窗台息不定,此刻才意识到闯了大祸,委屈愤懑恐惧慌一齐袭上心,一溜坐了地下放声大哭:“老佛爷菩萨…我这是作了什么孽这般命苦的…两胎儿都养不住…到了这个份还要受小人的气…我那早走的皇呀!你在天有灵,知我的心,只有吃斋念佛小心敬上的份儿,几曾敢越发非礼来着?如今混到了这份儿上,说起来是皇后,没人理没人疼,三天两还给我脸瞧…呀…就有多少苦我向谁去诉?啊…”她哭得幽咽惨恸悲妻哀绝,呐喃陈诉,多少难言之隐却在痛啼中挥,已没了愤怒,只是哀怨不止。乾隆也从极度的亢奋激怒中渐渐醒过来,想想这个人十三岁就跟了自己,弘时三哥千里追杀自己,逾月不通音信,她竟许了“禁斋”绝祈福。年轻貌时自己也并不嫌她拈酸吃醋,原觉她另有一份妩媚可的。再看现在这光景,貌老衰之后压没有房中之幸,三胎儿死了两个,只有一个颙璂也是病秧儿,见骨支离命如悬丝。她本来就是暴惯了的掌上珠忘忧草,立她当皇后,其实是失之后乾隆自己心里不安,给她的安“名号”…此时反躬自省,乾隆也良知愧恧,追思富察氏在时夫妇敦睦,慈俭恭和六熙然,她若尚在人间,哪用自己为后的事这般烦恼?思及富察皇后,又想到那拉氏受自己冷落且是孤立无援膝下荒凉,哪禁得那拉氏一一声“皇”哀哀恸哭?转念自己古稀不远,国事家事日见不宁,一阵悲酸涌上心,乾隆闷声长叹息,已是泪双…一腔拉杂邪火都被这泪浇熄。这里只难为了刘墉——知皇后来见皇帝已知撞了霉,赶来解说,又正遇夫妇大动肝火,不能像太监那样缄默,又无法据理劝解释,见他们二人火气消了,心下这才放宽,想及皇后方才盛气、皇帝盛怒皆由自己而起,痛定思惊反觉恐惧,抚一抚碰得青紫的额,正要再加劝,听外秦媚媚喊一声:“太后老佛爷驾到!”心又是一悸。便见两个太监夹抚着太后颤巍巍来。乾隆忙拭泪赔笑,叫了声“母亲”便双膝跪下。那拉氏也就跪了,手帕捂着脸只是啜泣。

这一来把

“叫刘墉来,叫阿桂和珅来,叫礼的人来!”乾隆怒吼着,嘶哑的声音震动殿宇“叫大理寺的人来…撞景钟召集百官到太和殿候命!”他已气得神智有些昏,立在当地攘臂咆哮。脸涨得绯红,项间青绷得老,瞠目一下着旨意,王廉几个太监吓得魂不附,不敢接旨又不敢不应,面面相觑着唯唯答应。王廉是这里为首的,早已着人飞报太后知,只好磨蹭着嗫嚅:“刘墉来了一会了,就在院里跪着…”说着,便见刘墉俯伏爬跪而,也顾不得满地肮脏,至乾隆面前,双手抱定他的双膝,啜泣哀恳:“皇上…皇上暂息雷霆之怒,听臣一言…父母不和侄难过。皇上是天娘娘是地…天地不和天下不乐。事由臣起臣当其罪,千罪万罪罪臣一人。是臣不懂规矩,是臣有罪当杀,臣万死不能责…愿皇上娘娘敦睦和好如初,是天下人之大福…”说到后来已全然难抑激越心情,号陶大哭着泥首叩,又向那拉氏叩,颤栗哭泣:“万岁已经年逾耳顺,娘娘也望五十的人了…臣不过芥微书生一个,何必为臣生分,只分罪臣就是了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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