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凶。若失人事,则三军败亡。且天道鬼神之道,视之不见,听之不闻,智将不怯而愚将拘之。若乃好贤而用能、举事而得胜时,此则不拘时日而事利,不假卜筮而事吉,不祷祀而福从。”遂命驱之而前,周公曰:“今时逆太岁龟灼吉凶,卜筮不吉,星变为灾,请还师。”太公怒曰:“今纣剖比干、囚箕子,以飞廉为政,伐之有何不可?枯草朽骨,安可知乎!”乃焚龟析蓍,援抱而鼓,率众先涉河,武王从之,遂伐纣(此事《六韬》说与《荀子》异)。 后赵石勒伐张重华,将谢艾帅兵往击之。夜有二枭鸣于牙中,艾曰:“枭,邀也。六博得枭者胜,今枭鸣牙中,克敌之兆。”于是进战,大破之。 唐初辅公┙据江东反,赵郡王孝恭为元帅讨之。将发,与诸将宴集,命取水,忽变为血,在座者皆失色,孝恭举止自若,论之曰:“祸福无门,唯人所召。自顾无负于物,诸公何见忧之深?公┙积恶祸盈,今承庙算以致讨,碗中之血乃公┙授首之兆。”遂尽饮而罢。时人服其识度而能安众,遂平公┙。 李晟以朱Г之叛,屯于渭桥。时荧惑守岁,久之方退,宾介或劝曰:“今荧惑已退,皇家之利也,可速用兵。”晟曰:“天子外次人臣,但当死节,垂象高远。吾安知天道耶?”及平贼后,晟谓参佐曰:“前者士大夫劝晟出军,非敢拒也。且军可用之,不可使知之。尝闻五星盈缩无准,惧复来守岁,则我军不战而自溃。”参佐皆叹服。 李朔攻蔡州吴房,军吏曰:“今日往亡,请速避之。”朔曰:“贼以往亡,谓吾不来,正可击也。”及战,遂捷而归。 假托安众春秋时,晋文公卒,将殡于曲沃,出绛,柩有声如牛(如牛吼声)。卜偃使大夫拜曰:“君命大事,将有西师过轶,我击之,必大捷焉。”秦伯使孟明视等三将袭郑,晋御于ゾ而败之(声自柩出,故曰君命也。大事,戎事也。偃闻秦密谋,故因柩鸣以正众心)。 燕将骑劫攻齐即墨,齐将田单拒守,乃令城中人食必祭其先祖于中庭。飞鸟悉翔舞城中而下食,燕人怪之。单复宣言曰:“神来下教我。”又曰:“当有神人为我师者。”有卒曰:“臣可以为师乎?”因返走。田单起,引东向事之。卒曰:“臣欺君,诚无能。”单曰:“子勿复言也。”因师之。每出入约束,必称神师。众心乃安,终击破燕。 秦二世初,天下乱,陈胜、吴广起兵于蕲,欲收人心,谋曰:“项燕为楚将,数有功,爱士,楚人怜之,或以为在。诚以吾众为天下唱,宜多应者(谓首号令)。”广以为然,乃行卜,卜者知其指意,曰:“足下皆成功,然足下卜之鬼乎(卜者云事成有功,然须假托鬼神乃可兴起耳。故胜、广晓其意,则为鱼书、狐鸣以惑众也)!”胜、广喜,佥曰:“此教我先威众耳。”乃书帛曰:“陈胜王,置人所罾鱼腹中。买鱼烹食得书,已怪之矣。又间令广之次所旁丛祠中,夜构大狐呜呼曰:“大楚兴,陈胜王(间谓窃令人行也,密于广所次舍处旁侧祠中为之。丛,谓草木之岑蔚者也。祠,神祠也。构,谓结处也)。卒皆夜惊恐。朝日,卒中往往指目。广、胜因而号令,众遂从之。 魏曹操军行失道,三军皆渴,公令曰:“前者有大梅林,饶子酸,可以解渴。”士卒闻之,皆口出水,遂及前水。 晋将李矩守荣阳城,刘畅讨矩,矩奉牛酒诈降,谋夜袭之。兵士以贼众,皆有惧色,矩令郭诵祷于郑子产祠曰:“君昔相郑,恶鸟不鸣,外国贼寇何得过庭?”使巫杨言曰:“东里有教:当遣神兵相助。将士闻之,皆踊跃争进。乃使精选勇敢千人,夜掩畅营,获铠甲、马匹甚多,斩首数千级,畅仅身免。 岭南贼庐循寇建邺,宋武帝击破之。贼徒至彭蠡湖,乃悉力栅断左里,大军至,左里,将战,宋武帝所执麾竿折幡沉水,众并怪惧。公欢笑曰:“往年覆舟之战,幡竿已折。今日复然,贼必破矣。”即攻栅而进。循兵虽殊死战,弗能禁。 诸军乘胜奔之,循军舸走,所杀及投水者万余人。 梁庾城为华阳太守,后魏军攻围南郡。时粮储寡少,人怀忄匈惧。州有空仓数十所,城手自封题,指示将士:“此中粟皆满,足支二年,但努力坚守。”众心安,虏退。 后魏皇始二年,慕容宝将慕容贺鳞帅三万余人寇新市。甲子晦,道武帝进军讨之,太史令晁崇奏曰:“不吉。”帝曰:“何也?”对曰:“昔纣以甲子亡,兵家忌之。”帝曰:“周武王不以甲子日兵胜乎?”崇无以对,帝遂进兵新市。 贺ら退沮派水,依渐沮泽以自固。甲戌,帝临其营,战于义台坞,大破之。 隋末李密破宇文化及还,士卒皆疲倦。王世充欲因其敝击之,恐众心不一,乃假托鬼神,言梦见周公,遂立祠于潞水之上。遣巫宣言:“周公欲令仆射急讨李密,当有大功,不则兵皆疲死。”世充兵多楚人,信妖言,故以惑之。众皆请战,遂破密。 下营择地唐裴行俭讨突厥,军至单于都护府之北际,晓营壕堑既周,遽令移就崇冈。 众谓已就安堵,不可劳扰,行俭不从,促徙之。比夜,风雨暴至,前设营所水深丈余。将吏惊服,问行俭何以知之,行俭曰:“自今第如我节制,毋问我所以知也。”五代朱温遣庞师古与葛从周,分统大军渡淮以伐杨行密。师古营清口,其地卑下,或请就高为栅。师古以非太祖命,弗听。淮人决水浸之,请者告曰:“淮人决河上流,水至矣。”师古怒其惑众,斩之。已而,水至,军不战,遂见杀。 据险春秋时,蔡侯、吴子、唐侯伐楚,会舟于淮?,约自豫章与楚夹汉水而阵。 楚左司马沈尹戌谓子常曰:“子沿汉而与之上下(沿汉上下,遮勿使渡也),我悉方城外以毁其舟(以方城外人毁吴所舍舟),还塞大隧、直辕、宜?厄(三者,汉东三?厄狭道也,欲塞之也)。子济汉而伐之,我自后击,必大败之。”既谋而行,楚大夫武城墨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