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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回丑郎君强作词赋人(2/3)

苏友白看完了惊讶:“天下怎有这般才女!可不令世上男人羞死。”便看了又看,念了又念,不忍释手。张轨如:“苏兄也看够了,这三杯酒难不值,还要推辞?”苏友白:“若论这首诗,便是三百杯也该吃。只是小弟量窄奈何。”

穿白的也不待完,便叫起来:“妙得甚,妙得甚!且贺一杯再。”遂斟一杯递与穿绿的吃。穿绿的喜不过,接到手一饮而,又续

苏友白写完了,便递与二人:“勉应教,二兄休得见笑。”

好似绿草树上桂,恰如金线条上垂。

东皇若识侬青,不负添几尺丝。

杨柳遇了之时,生一枝又一枝。

舞风无力纤纤挂,待月多情细细垂。

穿绿的罢,穿白的称羡不已。

风最轻柔雨最时,芽长就六朝枝。

二人看见苏友白笔

苏友白听了,明知就是白侍郎女儿,却不说破,只说:“原来如此。敢求原韵一观。”张轨如:“兄看待,再吃三杯。”苏友白:“待小弟看了吃吧。”张轨如:“也罢,也罢,只是看了要吃。”便去拜匣里拿将来,递与苏友白。苏友白展开一看,却是抄过的一个草稿儿,上面写着《新柳诗》一首,

有朝一日枯了,一担柴挑几万丝。

二人看见苏友白一表人,说话又凑趣,穿白的:“兄原来是个知音有趣的朋友。”穿绿的:“既是个妙人,便同坐一坐如何?”便一手将苏友白扯了同中来。苏友白:“小弟怎好相扰?”穿绿的:“四海皆兄弟,这个何妨。”遂让苏友白坐下,叫小斯斟上酒来。因问:“兄尊姓大号?”苏友白:“小弟贱姓苏,表字莲仙。敢问二位长兄姓大号?”穿白的:“小弟姓王,贱号个文章之文,卿相之卿。”因指着穿绿的:“此兄姓张,尊号是轨如,乃是敝镇第一个财主而兼才者也。这个园便是轨如兄读书的所在。”

张轨如:“苏兄是个妙人,说与你听吧。这首原唱乃是前村一个乡宦的小的。那小生得赛西施胜王嫱,十分貌,有誓不嫁俗,只要是个才,诗词歌赋对得他,慢慢才肯嫁。前日自到寺里烧香,见新柳动情,遂题了一首《新柳诗》,暗暗在佛前祷祝:若有人和得他的韵来,便情愿嫁他。因此小弟与老王在此拼着命苦。小弟幸得秘成,这婚姻已有几分想。苏兄你好吗?”

画桥烟浅诗魂瘦,隋苑怜舞影垂。

绿浅黄二月时,傍-临一枝枝。

苏友白在窗外听了,忍不住失声笑将起来。二人听见,忙赶窗外来看,见了苏友白便问:“你是何人,却躲在此笑我们?”苏友白答:“学生偶尔看月到此。因闻佳句清妙,不觉手舞足蹈,失声语突,多得罪了。”

袅娜未堪持赠别,参差已是好相思。

莺若问情长短,请验青青一树丝。

拖地黄金应自惜,漫天白雪为谁思?

苏友白:“这等失敬了。”因问:“适闻佳句,想是咏新柳的了?”张轨如:“莲仙兄这等耳聪,隔着窗便听见了。咏便是咏新柳,只是有许多难。”苏友白:“有甚难?”张轨如:“最难是要和韵,因此小弟费尽心力,方得成篇。”苏友白:“首唱是谁人,要兄如此费心?”张轨如:“若不是个妙人儿,小弟焉肯费心?”苏友白:“既承二兄相,何不一发见教?”王文卿:“这个话儿甚有趣,容易说不得的。兄要听,可吃三大杯,便说与兄听。”张轨如:“有理,有理。”遂中人斟上酒来。苏友白:“小弟量浅,吃不得许多。”王文卿:“要听这趣话儿,只得勉吃。”苏友白当真吃了三大杯。

,只这思字是个险韵,费了心了。除了我老张,再有那个押得来?”穿白的说:“果然押得妙!当今才不得不推老兄。再完了这两句,那亲事便稳稳有几分指望。”穿绿的便歪着想了又想,哼了又哼,直哼唧了半晌,忽大叫:“有了,有了!妙得,妙得!”慌忙拿笔写在纸上,递与穿白的看。穿白的看了,便拍后打掌笑将起来:“妙,妙!真个字字俱学老杜。不独韵押得稳当,且结得有许多慨。兄之才,弟的服者也。”穿绿的:“小弟诗已成,佳人七八到手,兄难就甘心罢了?”穿白的:“小弟往日诗兴颇豪,今夜被兄压倒,再。且吃几杯酒,睡一觉,养养神,却苦一首与兄争衡。”穿绿的:“兄既要吃酒,待小弟再把这诗一遍,与兄听了下酒何如?”穿白的:“有趣,有趣。”穿绿的遂

王文卿:“我看苏兄玩之有味,必长于此。若和得一首,便免了这三杯吧。”张轨如笑:“三杯酒不吃,倒去一首诗,苏兄难这等呆了?”苏友白:“小弟实是吃不得,如不得已,倒情愿杜撰几句请教吧。”王文卿笑:“何如?我看莲仙兄有几分诗兴发作了。”遂将笔砚移到苏友白面前。苏友白提起笔蘸蘸墨,就在原稿上和韵一首,

穿鱼正好渔翁喜,打不动仆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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