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友白看完了惊讶:“天下怎有这般
才女
!可不令世上男人羞死。”便看了又看,念了又念,不忍释手。张轨如
:“苏兄也看够了,这三杯酒难
不值,还要推辞?”苏友白
:“若论这首诗,便是三百杯也该吃。只是小弟量窄奈何。”
穿白的也不待完,便
叫起来
:“妙得甚,妙得甚!且贺一杯再
。”遂斟一杯递与穿绿的吃。穿绿的
喜不过,接到手一饮而
,又续
:
苏友白写完了,便递与二人:“勉
应教,二兄休得见笑。”
好似绿草树上桂,恰如金线条上垂。
东皇若识侬青,不负
添几尺丝。
杨柳遇了之时,生
一枝又一枝。
舞风无力纤纤挂,待月多情细细垂。
穿绿的罢,穿白的称羡不已。
风最轻柔雨最时,芽长就六朝枝。
二人看见苏友白笔
苏友白听了,明知就是白侍郎女儿,却不说破,只说:“原来如此。敢求原韵一观。”张轨如
:“兄
看待,再吃三杯。”苏友白
:“待小弟看了吃吧。”张轨如
:“也罢,也罢,只是看了要吃。”便去拜匣里拿将
来,递与苏友白。苏友白展开一看,却是抄过的一个草稿儿,上面写着《新柳诗》一首,
:
有朝一日枯了,一担柴挑几万丝。
二人看见苏友白一表人,说话又凑趣,穿白的
:“兄原来是个知音有趣的朋友。”穿绿的
:“既是个妙人,便同坐一坐如何?”便一手将苏友白扯了同
亭
中来。苏友白
:“小弟怎好相扰?”穿绿的
:“四海皆兄弟,这个何妨。”遂让苏友白坐下,叫小斯斟上酒来。因问
:“兄尊姓大号?”苏友白
:“小弟贱姓苏,表字莲仙。敢问二位长兄
姓大号?”穿白的
:“小弟姓王,贱号个文章之文,卿相之卿。”因指着穿绿的
:“此兄姓张,尊号是轨如,乃是敝镇第一个财主而兼才
者也。这个
园便是轨如兄读书的所在。”
张轨如:“苏兄是个妙人,说与你听吧。这首原唱乃是前村一个乡宦的小
的。那小
生得赛西施胜王嫱,十分
貌,有誓不嫁俗
,只要是个才
,诗词歌赋对得他,慢慢才肯嫁。前日自到寺里烧香,见新柳动情,遂题了一首《新柳诗》,暗暗在佛前祷祝
:若有人和得他的韵来,便情愿嫁他。因此小弟与老王在此拼着
命苦
。小弟幸得秘成,这婚姻已有几分想
。苏兄你
好吗?”
画桥烟浅诗魂瘦,隋苑怜舞影垂。
绿浅黄二月时,傍-临
一枝枝。
苏友白在窗外听了,忍不住失声笑将起来。二人听见,忙赶窗外来看,见了苏友白便问
:“你是何人,却躲在此
笑我们?”苏友白答
:“学生偶尔看月到此。因闻佳句清妙,不觉手舞足蹈,失声语突,多得罪了。”
袅娜未堪持赠别,参差已是好相思。
莺若问情长短,请验青青一树丝。
拖地黄金应自惜,漫天白雪为谁思?
苏友白:“这等失敬了。”因问
:“适闻佳句,想是咏新柳的了?”张轨如
:“莲仙兄这等耳聪,隔着窗
便听见了。咏便是咏新柳,只是有许多难
。”苏友白
:“有甚难
?”张轨如
:“最难是要和韵,因此小弟费尽心力,方得成篇。”苏友白
:“首唱是谁人,要兄如此费心?”张轨如
:“若不是个妙人儿,小弟焉肯费心?”苏友白
:“既承二兄相
,何不一发见教?”王文卿
:“这个话儿甚有趣,容易说不得的。兄要听,可吃三大杯,便说与兄听。”张轨如
:“有理,有理。”遂中人斟上酒来。苏友白
:“小弟量浅,吃不得许多。”王文卿
:“要听这趣话儿,只得勉
吃。”苏友白当真吃了三大杯。
,只这思字是个险韵,费了心了。除了我老张,再有那个押得来?”穿白的说:“果然押得妙!当今才
不得不推老兄。再
完了这两句,那亲事便稳稳有几分指望。”穿绿的便歪着
想了又想,哼了又哼,直哼唧了半晌,忽大叫
:“有了,有了!妙得
,妙得
!”慌忙拿笔写在纸上,递与穿白的看。穿白的看了,便拍后打掌笑将起来
:“妙,妙!真个字字俱学老杜。不独韵押得稳当,且结得有许多
慨。兄之
才,弟的
服者也。”穿绿的
:“小弟诗已成,佳人七八到手,兄难
就甘心罢了?”穿白的
:“小弟往日诗兴颇豪,今夜被兄压倒,再
不
。且吃几杯酒,睡一觉,养养
神,却苦
一首与兄争衡。”穿绿的
:“兄既要吃酒,待小弟再把这诗
一遍,与兄听了下酒何如?”穿白的
:“有趣,有趣。”穿绿的遂
:
王文卿:“我看苏兄玩之有味,必长于此。若和得一首
,便免了这三杯吧。”张轨如笑
:“三杯酒不吃,倒去
一首诗,苏兄难
这等呆了?”苏友白
:“小弟实是吃不得,如不得已,倒情愿杜撰几句请教吧。”王文卿笑
:“何如?我看莲仙兄有几分诗兴发作了。”遂将笔砚移到苏友白面前。苏友白提起笔蘸蘸墨,就在原稿上和韵一首,
:
穿鱼正好渔翁喜,打不动
仆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