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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5回孝顺男变产还父债(2/2)

却说石茂兰在家,那一日是他父亲的周年。一切亲友都来祭奠,午间正有客时。忽然两个差人,一个执签,一个提锁,来到石家门首。厉声叫:“石相公在家么?”赵才听说应:“在家。”石茂兰也随后跟来。差人一见,不用分说,就走近前来,把锁给石生带上。石生不知何故,大家喧嚷。众客听说一齐来劝解。那差人:“他是犯了钦差大事,俺们也不敢作主。叫他自己当堂分辨去罢。”翠容在内宅,听说丈夫被锁。也跑门外观望,谁知早被对门王诠看了尽情。众人劝解差人不下,也各自散了。翠容见他丈夫事不结局,就回到院内哭去了。

罗田县差了两个人役,把石生并银直解到西安府去了。石生一去莫提。

这一日,官中在街上恰恰遇着王诠,提及石茂兰变产一事。王诠心里暗图房翠容,遂说:“朋友有难,理应相帮,这房宅地土,别人不敢要时,我却暂且留下。俟石兄发财时,任他回赎。但不知文约上是要多少银?”官中:“是要四千五百两。”王诠:“我也并不诶眨就照数给他。”官中听了,喜:“王相公这就是为朋友了。”遂把石茂兰请到他家,同着差人,官中把正数四千五百两银兑讫。王诠又说:“我听说来文是罚银五千。四千五百两,长兄断不能了结此。莫如外助银五百两,系弟的薄心。”石茂兰谢:“长兄盛情,弟何以报。”就把这五百银,也拿在家来了。翠容闻知便说:“对门王家,只可受他的价银,是咱所应得的。外银五百,未必不有别意,断不可受。”石茂兰不听,把翠容送在娘家去。赵才来喜俱各打发走了。遂把宅地土,一一清。县公办了一文书,上写

差人带着石生,见了县主。县主问:“你就是原任长安县知县石峨的儿吗?”石茂兰答:“生员正是。”县主:“你父亲失误钦工,理应该你赔修。你作速凑办银两,以便解你前去。”石茂兰回:“此河生父并未经手,赔修应在前任。还求老爷原情。”县公:“你勿得辩。着原差押下去,限你一月为期,如或抗违迟误,定行详革治罪。”石茂兰满心被屈,无可奈何。下得堂来,了衙门。左右打算,没钱。只得去找官中,把房宅地土,尽行约变卖。这官中拿着文约,各觅主。此时人人闻知石生之事,恐有连累,并没人敢要。

却说魏太监一时虽宽过了石峨,心下终是怀恨。此时西安府,新选了一个知府,姓范名承颜。最好奔走权贵。掣签后,托人情使银,认在魏太监的门下。一日,特来参见,说话之间,魏太监及石峨不给放账一事。意味之间,甚觉憾然。范承颜答:“这有何难,卑职此去定为大人雪耻。”说定告辞而退。及至范承颜到了任所,留心搜寻石峨在任的事件。他居官三年,并无半不好的事情。惟长安县有引河一,系石峨的前任奉旨所开。数年以来,将近淤平。范承颜就以此为由,禀报督抚。说此河虽系石峨前任所开,石峨在任,并不疏挑,致使淤平。贻患害民。理应提回原任,罚银五千两,以使赔修。抚院了题,就着西安府行文用印。

但不知翠容在家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——

过得一月有余,王诠在这边与蕙郎说话,适值翠容从娘家回来。偷瞧见王诠,问丫:“那是何人?”丫:“是对门王相公。”翠容默然无言。及到晚间,蕙郎归房。翠容:“对门王生,獐鼠目。心术定属不端。常相接,恐为所害。相公千万留心方妥。”蕙郎答:“同学朋友,何必相猜。”翠容因娶的未久,亦不便再说了。到得科考,蕙郎蒙取一等一名,补了廪饩,王诠蒙取二等,亦成增广。两个合伴上省应试。蕙郎二场被贴而回。是岁蕙郎年正十九,回想相士所批学堂红鸾一句,已经应验。再想丧门到前一句,心上却甚是有些踌躇。及至到了来三四月间,罗田县瘟疫大行。峻峰夫妇二人,俱染时症相继而亡。才知相士之言,无一不验。蕙郎克尽,衣衾棺椁,无不尽心。把父母发送土。且下不题。

首饰,制办衣裳。到了腊月十八的吉期,鼓乐喧天,烛火照地。把新人房翠容娶门来。拜堂已毕,送房。到晚客散,夫妻恩,自不消说。

罗田县正堂加三级钱,为关移事。敝县查得,原任长安县知县石峨,已经故。票拘伊石茂兰。并赔修银两五千正。差解投送,贵府务取收,须至移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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