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生回到罗田,祭扫了坟墓。仍往襄而来。一路上,晚行早宿。听得人相传说,魏太监死后,从新又正了法了。许寿南、韩嵋、
克昌、范承颜等,俱
徒
去了。罗田县知县钱为党、长安县知县金日萃,俱各贬家为民。石生心中暗
:“天
好还,无往不复。所以今日有此现报。”行不几程,就到襄
府了。
的城时,天
已晚。先到胡员外家,要了钥匙,好去开门。胡员外一见甚喜。说
:“闻兄无辜获罪。今得脱
,可喜可贺。”石生答
:“晚生多蒙老先生的福力,是以终获幸免。”又说了几句闲话,拿着钥匙,开了外门,
了书房。已是
灯时候。见
芳站在那里,愁眉不展。石生问
:“馗儿转生,无容说了。秋英为何,至今还未归家?”
芳答
:“他还在那判衙里受罪哩。不知几时,才得脱网?”石生怒
:“他既为我受苦,我定替他争气。”石生吃了晚饭,向
芳
:“这个劣判,殊
天
。我定上城隍台下,去告他一状。遂提笔写一呈
:
秋英幸得脱,
离了判衙,就直投太平巷来了。石生与
芳在家
上灯坐着,正说秋英那里受罪,彼此伤叹。忽听得外边角门响了一声。
芳抬
向外一看,不胜惊喜
:“秋英
幸得回家了。”秋英
:“妹妹,我几乎死在那里。”
芳
:“石先生已回家两天了。”秋英
得屋中,见了石生,不觉放声大哭。石生与
芳两个极力相劝,方才住声。就把他庙前告状,被萧判官拉去的事,详细说了一番。石生恨
:“今晚若非放你回来,我断不与他罢手。”秋英又
:“方才我回来时,萧判官分付的些话,我都晓的。只‘多多拜上石司
’这一句,我就不懂了。你是一个秀才,他如何叫
你司
。敢问先生这是怎说?”石生答
:“这是个泛常称呼,别无说
。”石生心中暗忖
:“难
我后日官至司
不成?”从此师徒们三个,情意倍加笃厚。石生读书愈有兴致了。但馗儿投生于他
,他三个人提起来,彼此未免有些扼腕。
却说石生在监里坐着,忽听得外边有人传说:今日官吏人等,俱外接诏去了。心中疑
:“是接的何诏?”晚上禁卒
得监来对石生
:“今日接的不是忧诏,却是喜诏。”石生问
:“有何喜诏?”禁卒
:“天启皇帝晏驾,崇祯皇帝登基。不日就有大赦。石相公的官司一定是开释的了。”石生
:“还恐未必甚稳。”且
下不题。
,腰里并无分文。忽然有这银二十多两,并未见人送来。今又有银
一包,也没见是谁来送。莫非有鬼神暗中佑助他不成?”因留心照料石生,茶是茶,饭是饭。晚间并不拘禁他了。这正是:
却说崇祯皇爷未登基时,就恶魏忠贤。到得登基次日,就把魏忠贤拿了。剿没其家,翻
一本账来。载的俱是些官员,或系他的门生、或系他的
儿,文武共有二三百人。崇祯皇帝大怒,一概削去其职。就有太常卿
克昌、湖广学院韩媚、西安府知府范承颜、陕西学院许寿南,一
人在内。又下了一
旨意:凡被魏贼陷害拘禁在狱者,无论罪之大小,悉行赦宥。旨意已到,黄州府知府把石生立时开
。用好言安
,令其回家。
石生把呈写完,就睡去了。到了次日,早晨起的
来,正是饭时。适值胡员外、蔡敬符,对门朱良玉俱来看望。盘桓了片时,又回看了一番。天
已晚,只得明早去呈了。谁知石生要代秋英
气一事,那萧判官在衙中早已晓得。一日也无言,到得起更时分。叫鬼卒把秋英领到本衙,解去绳锁。安
:“你这个女
,志同金石,节躁冰霜,甚是可敬。但我招你为妾,亦系好意。你既执意不肯,我也断不相
。你回去,多多拜上石司
大人,量能包原。些须小事,不必怀恨在心,放你去罢。”
但不知秋英、芳二女,后来毕竟如何?再看下回分解——
呈黄州府罗田县廪生石茂兰,为
良为妾,乞天究治以正法纪事。切照。生
罹刑狱,无由控白。有女徒秋英代生鸣冤台下。不料劣判萧,渔
为念,拉至衙中,
为妾。秋英不允,逐日拷打,
命难保。天条何在?为此上呈。
善恶到终有报,只争来早与来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