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起一切俗情外,发言尽归款要中。
莫云偶尔恤孤寡,正为后昆造福田。
夙怨不藏世所鲜,包荒大度肖坤乾。
石生衙内,有个长随,名叫张忠。是罗田县人。甚是老成得托。石生就叫他去送念氏回家。还叫他路过襄,禀问胡员外的近安。字请朱良玉、蔡敬符同来衙门照料些事务。宅内设席给念氏饯行。石生叫秋英封银
五百两整,
与念氏。石生
:“王兄在日,曾助我银
五百,这五百两银
是还前账的。”外又封银
三百两,说
:“这三百银
,是本院分外相帮的。有这八百银
,老嫂尽可坐终余年了。”念氏谢
:“照数还债,已觉讨愧。分外相帮,贱妾如何敢当。”三位夫人,又各赠银
二十两,以作路费。念氏起
,三位夫人亲送
宅门,方才回去。时人有诗,赞石生
:
该何以相?”秋英答
:“以妾看来死后无仇,这个妇人老爷应该周恤他才是。昔日他曾助银五百,今日就该照数还他,以偿前债。外再助银若
,以尽友情。问他若愿意回籍,差人送去。如此
来,就令王诠有灵应,亦
愧于地下矣。”石生
:“二夫人言之有理,下官就依这样
罢。”这正是:
帮金克仿赠袍意,遥送几同栈前。
却说张忠从黄州复归襄。请了朱举人、蔡副榜同来到衙门。石生请
内书房相会,叙礼已毕。蔡副榜
内宅看过了秋英。朱举人看过了
芳。
来坐下。蔡副榜
:“妹丈大人,吉人天相,近来的福气,倍胜从前了。”朱举人
:“惠风善政,一
境来,如雷轰耳。弟亦多为叨光了。”石生答
:“小弟材不胜任,全赖二兄相帮。”是夕闲谈之间,说及送念氏回籍一事。朱举人、蔡副榜俱称赞
:“如此举行,方见大人的度量。”石生又差人往广州,请了王
士,来到衙门中一会。彼此相见,自不觉畅怀。这蔡副榜合朱举人,石生俱留在衙中,照料些事务。王
士在衙中,住了月余,仍回广州去了。
但不知石生后来官到何?要知端的,听下回分解——
到了次日,石生同着三位夫人,把念氏叫到跟前。说:“夜日听见太太们说,你是王诠的室人。王诠与本院素系朋友,你可知
吗?”念氏答
:“小妇人不知。”石生
:“本院就是你对门住的石茂兰。”念氏听说,跪倒在地磕
,央
:“亡夫所为,罪该万死。小妇人但凭太太、老爷尽情发放罢。”石生笑
:“娘
请起,本院并无别意。”那念氏那里敢动。三位夫人过去亲手拉起来。石生说
:“从前的事再不提了。本院念故人情
,意
周济你还家。或广州或罗田,任从你便。”念氏
:“大人额外施恩,小女人没世不忘。但广州娘家无人,仍回罗田去罢。”石生
:“你既愿回罗田,少住些时,本院就着人送你去。”自此以后,三位夫人,俱以客礼待念氏。并不叫他在房里伺候了。
却说张忠带着几封家书,同着一个老妈,扶事念氏,扑了正路。当起旱起旱,当坐船
坐船。不多些时,来到襄
。张忠下船,各
投字去了。念氏在船上偶一合
,看见丈夫王诠走
舱中。说
:“贤妻你回来了?我生前
的何事,石大人却不记念夙仇。还周济你回家,真使我愧悔无及了。但当异日相报罢。”念氏醒来,心中怨恨王诠,
激石郎。反来复去,甚是不快。适张忠已经回到船来,走的与罗田相近。那张忠雇了轿
,把念氏送还王宅。他两个小叔,见念氏回来。愁无养膳,意味作难。念氏
:“叔叔不必这样,我自有银
养生。”两个小叔惊问
:“嫂嫂的银
,从何
得来?莫不是娘家给你的吗?”念氏
:“非也。”两个小叔
:“既不是娘家给你的,是那里来的银
?”念氏就把自己卖
,并石生还债帮金之事,一一说了。两个小叔
泣
:“石大人何盛德若斯也!吾兄生平所为,叫弟等代为惭恧无地矣。”两个兄弟得了他嫂
这宗银
,努力持家。数年以后,家产恢复。
弟亦有
泮发
者。皆石生相激之力也。此是后话,无庸多说。
格外施恩全友,幽魂负惭在九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