喔！王都统？可是王节度使？”

“啊！”刘雄作诧异而微带不满的神：“袁将军，还不知宋军的动向？”

一慌张，问话便欠考虑：“请问，荆州的宋军怎么了？”

一起到了蜀军战棹都指挥使府，层层通报到宿醉不醒的袁德宏那里，大为惊异；一下把残醉都驱除了，仔细想了想问：“你们可曾搜了他的上？”

于是他换了副极亲切敬重的神“刘兄！”他走下座位，执着刘雄的手说：“你我一见如故，来，来！请到里面来谈。”接着又大声吩咐：“从速备酒，款待贵客。”

袁德宏毫不考虑地答：“好，好！”挥一挥手，卫士都退到底下，刘雄把蜡托在手中，送到袁德宏面前说：“请先看了这个。”

刘雄神自若地被否！领了来，见了袁德宏，自己报明份姓名，假冒为王昭远的下：“山南西击副度使刘雄参见将军。”

这时的袁德宏，又惊又喜，但也不免疑惑，想了想问：“你可知守峡江的主帅是谁？”

“哟，好！我答应你！”

“袁将军动气。”刘雄惶恐地说：“实在因为孙讨击使再三代——”说到这里，他突然顿住；而脸上是想掩而掩不住的失言的后悔之。

“搜过了。没有带什么武，只有一蜡，说要面呈将军。”

“既如此，有机密军情何以不报将军而报武监军？”

“对了！就是名讳上昭下远的王节度使。”

“是的！”刘雄问：“将军可知宋朝的军队，此刻在何？”

这是有意作，要引袁德宏来问——他心里在想，武守谦与彦俦不睦，自恃有王昭远的奥援。颇为跋扈：现在谍者远来，指明要见武守谦，显然的，其中必有排斥彦俦的作用在内。

怎么不明白！袁德宏心中狂喜，暗暗说：“武守谦，你休得意！看我先你个筹。”

一听这话，刘雄倏然起立，神严重：“请从人回避。”

“请问袁将军，你是听将军的命令，还是听武监军的指挥。”

刘雄似乎很为难，皱着眉想了一会问：“我有句冒昧的话要动问。袁将军。你必得答应我，坦率见告，我才可以说。”

“好！带他来。”

袁德宏不悦，带训斥意味地说：“你要明白，我是峡江师的指挥，有何机密，不能与闻？而且初次相见，你不能示人以诚，我何能轻信你们的话，把你送到武监军那里去。”

袁德宏亲自引路，把客人延后堂。刘雄一路走，一路留心；只见后堂侧面有门，正敞开着，遥遥望去，树着数座箭靶，便知是座演武厅，如果让袁德宏有所宣示，那里恰是一个很适当的地方。

“那好，我们是‘一起的人’。”刘雄欣地说：“实不相瞒，谁知晓这番机密军情，谁就能立一番盖世的奇勋。这——嗯将军，嗯，嗯！你该明白了吧？”

“不是昭武军节度使将军吗？”刘雄答：“他镇夔州已经五六年了，怎会不知？”

“这——”刘雄故意装推诿的神：“这我就不知了。”

袁德宏面有惭，低声答：“正要请教。”

刘雄不答，用微笑示意他看完了密札再说。果然，袁德宏看下去便明白了，信中有“诈降”的解释，以及他们三个人的现况说明，孙遇和杨蠲留在汴京，俟机作为内应；赵彦韬被派在凤州路王全斌军中作向导。然后又介绍刘雄的份，说他是蜀中派至开封的许多谍者之一，他有极机密的军情要报告，关系着夔州一路的安危，因此要求任何一位蜀军前线的将领，在看到这封密札后，把刘雄护送到夔州，与昭武军监军武守谦。

心里这样转着念，随即想到了办法；一后堂，尚未落座，他就说：“袁将军，事机急迫，我有个冒昧的建议，不知可肯俯从否？”

“好！好！”姓周的又问：“那两位呢？”

这很明白的，如果说听彦俦的命令，他有话就不肯往下说了。“自然是听武监军的话。”袁宏德毫不迟疑回答。

接过蜡，取把小刀剖开，里面是一张薄纸，是由孙遇、杨蠲、赵彦韬三个人名的书启；袁德宏一看便问：“怎得还有此三人？”

“跟我一起的。不过，他们先不必见袁将军；到了府里再说吧。”

“喔，喔。”袁德宏还了礼：“刘副使请坐。听说从开封来？”

袁德宏治军的纪律不佳，已数次为武守谦所申诫，心中不满，所以此时便有意作梗，一定要探问明白：“我老实相告，你不说明这一，我不能派人送你去夔州！”

这一问，袁德宏有些张。平蜀大军，行动迅速，而且在东展开警戒，消息封锁得极严密；他还是昨天方始接到报告，但也语焉不详，只听说荆州一带有大批宋军开到，正在考虑，一步打听了详情，往上转报。现在看刘雄问话的神直觉地到祸事迫在眉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