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坐下来,少不得又要将廖衡自虐的譬喻说一遍;最后谈到票价,也就是吴少霖来看“大家”的目的。
“到了投票那一天,由廖议员约在一起吃饭;饭后坐汽车上议院,在车子里发支票,每人一张,见人付票。
“你说他有十三票?”王承斌问。
“是的。”
“名单呢?”
“名单在电报局。”“怎么?”下辖路、航、邮、电四大司的交通吴毓麟,诧异地问:
“名单怎么会在电报局?”
“只耍吴总长交代一句,名单马上可以取到。”
吴少霖将廖衡发电召议员的原委,扼要说了一遍。
“好!我马上派人去要名单。”
“不忙、不忙!有这口事就行了。”王承斌问:
“盘口怎么样?”
“廖议员狮子大开口,每票一万二,他本人加倍。”吴少霖说一
“我从下午六点磨到半夜两点,才磨掉四分之一。不过,我打算走一条内线,大概还可以打掉一点。”
“磨掉四分之一,就是九千;就算再打掉一千,也还要‘桂花数’。”边守靖说:
“老廖个人双倍倒无所谓,其余的似乎高了一点。”
“从长计议。从长计议。”吴毓麟转脸说道:
“宗兄,你请到餐厅去喝杯饮料;回头派人来请你。”
等吴少霖一走,五个人都围到会议桌前,去看那张长长的国会议员名单,有把握画圈;正在接头画个三角;有问题的就打个问号。
另外有张统计表,注明画圈的只有两百六十多;但正在接头的,却有四百开外,至于已接过头而有问题,也有五百多人。
“法定票数五百八十五票,在接头跟有问题的,算它能拉到一半,大概两百三十票,加上没有问题的。勉强可望破五百大关,还差八九十票。”王承斌停了一下说:
三这十三票是生力军,我看一定要拉。”
“拉是一定要拉,”边守靖仍旧持着他原来的看法:
“就是盘口太高。”
“他的所谓‘一条内线’,不知是指甚么?”吴毓麟问:
“另外是不是要付酬劳。”
“那还不是窑子里的姑娘,要付酬劳也有限。”王承斌说:
“各位看,是给吴少霖数目,授权他去谈呢?还是让他先去谈了再说?”
“我看授权吧!”一直不曾开口的熊炳琦说:
“事不宜迟,以早早定局为妙。”
“好!”王承斌问:
“数目呢?”
有说八千、有说七千;最后折衷定了七千五。另送吴少霖五千,包括内线的酬劳在内。
于是,吴毓麟亲自走来,找了僻静的一角,招招手将吴少霖找了来,将盘口都告诉了他。
吴少霖自是喜出望外,他原来以为对方只会出一个“乞巧数”不想加了五百;另外还有五千酬劳,算一算是一万交际费,七千四的旅费跟出席费,再加上这五千的酬劳,光是经手这一票买卖,就落了两万多,油水不为不厚;而况还有额外的五百可以动脑筋。
“吴总长,”他拍着胸脯说:“我去走一条内线,一定要把它办成功。”
“好!五千元酬劳,你先到会计处去领;我会打电话交代他们。”吴毓麟笑道:“宗兄,你那条内线是什么?可不可以说给我听听?”
“有何不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