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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1回省凤城侠怜鸳侣苦(2/4)

劝君不必遮人目,上有苍苍日鉴临!

个影儿,要告状,又没有指实见证;况他对,又是个大官府,如何理论得他过,今日气苦不过,走回来对他母亲大哭了一场,竟去长溪里投。他母亲急了,四下央人去赶,连我家老官儿也央去了。故此相公方才来,我只是他的好朋友,知他着恼,来看他。”

那少年听了,愈加惊讶:“长兄乃贤大侠,小弟在困顿中,神情昏愦,一时失敬,且请贵姓尊表,以志不躬。”铁公:“小弟的贱名,仁兄且不必问,到是仁兄的尊字,与今日将何往,到要见教了,我自有说。”那少年:“小弟韦佩,贱字柔敷,今不幸遭此暴劫夺之祸,要寻个自尽,又奈寡母在堂;待隐忍了,又现当此圣明之朝,况在辇毂之下,岂容纨-侯,占人家受聘妻女,以败坏朝廷之纲常理、情实不甘。昨晚踌躇了一夜,因了一张揭贴,今京,拚这一条穷命,到六六科十三各衙门去告他。虽知贵贱相悬,贫富不敌,然事到来,也说不得了。”因在袖中取一张揭贴,递与铁公:“长兄一看便知小弟的冤苦了。”铁公接了揭贴,细细一看,方知他丈人也是一个秀才,叫韩愿。抢他妻的,是大-侯。因说:“此揭帖得尽情耸

铁公听了,冷笑:“你们乡下人,怎这样胆小没又气?只怕还是没人知消息,说这宽话儿。”老儿:“怎的没人知消息下落?莫说别人,就是我也知!”铁公:“你知?在那里?”老儿:“相公是远方过路人,料不这闲事,就说也不妨,相公,你他将这女藏在那里?”铁公:“无非是公侯的闺秘院!”老儿:“若是公侯的闺秘院,有人,也还容易缉访。说起来,这个对,是世代公侯,祖上曾有汗功劳,朝廷特赐他一所养闲堂,教他安享,闲人不许擅。前日我侄儿在城中卖草,亲看见他将这女藏了去。”铁公:“既有人看见,何不报知韦相公,教他去寻?”老儿:“报他何用,就是韦相公知,也奈何他不得。”铁公:“这养闲堂在何?你可认得?”老儿:“养闲堂在齐化门外,只有一二里路,想是人人认得的,只是谁敢去?”说完,老婆已收拾夜饭,请铁公吃。铁公吃完,就叫小丹铺开行李,草草睡下一夜。到次日起来,老婆又收拾早饭,请他吃了。铁公叫小丹称了五钱银,谢别主人,然后牵门,老儿又叮嘱:“相公,昨晚说的话,到京里切不可风,恐惹祸来。”铁公:“关我什事,我去风!你只放心。”说罢,遂由大路而行,正是:狡休夸用智,谁知败无心。

铁公,望大路上走不到二三里,只见昨晚上见的那个青衣少年,在前面走一步,顿一步足,大哭一场:“苍天,苍天!何令我受害至此!”铁公看明了,忙将缰绳一提,赶到前面,来,将他肩一拍:“韦兄不必过伤,这事易,都在我小弟上,取玉人归赵!”那少年猛然抬,看见铁公是个贵介行藏,却又不认得,心下惊疑,说:“长兄自是贵人,小弟贫贱,素不识荆,今又正在患难之中,怎知贱姓,过蒙宽?然宽自是长兄云天谊,但小弟冤苦已难伸诉,长兄纵有荆、豫侠,昆仑妙手,恐亦救小弟不得。”铁公:“峰虿小难,若不能为兄排解,则是古有豪杰,今无英雄矣,岂不令郭解笑人?”

正说不了,只听得门外哄嚷之声,二人忙走来看,只见许多乡人,卫护着一个青衣少年,掩着面哭了过去。老婆见他老官儿也同着走,因叫说:“家里有客,你回来罢!”内中一个老儿,听见忙走过来:“我家里有什客?”忽抬看见铁公,因问:“莫非就是这位相公?”老婆:“正是。因走错了路径,要借宿。”老官儿:“相公既要借宿,怎不快去收拾夜饭?还站在这里看些什么?”老婆:“不是我要看,也是这位相公,问起韦相公的事来,故此同看看。我且问你,韦相公的妻既是青天白日抬了去,难就没有人看见?为何韦相公访来访去,竟不见些影响?”老官儿:“怎的没影响,怎的没人看见?只是他的对利害,谁敢多嘴这闲事,去招灾揽祸?”老婆:“果是不敢说!”老儿:“莫不敢说,就是说明了,这样所在,也救不来!”婆:“若是这等说,韦相公这条命,活不成了。可怜!可怜!”说罢,就去收拾夜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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