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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2回探虎好逑传巧取蚌珠还(2/4)

大-侯听了,然大怒,正吩咐家人着实加刑,忽门的四五个一齐来,:“老爷,不好了!外面一个少年武将,手执一柄铜锤,称奉圣旨拿人,小的们不肯放他来,他竟一锤将门锁打落,闯了来。不知是什么人?如今将到堂了,老爷急须准备!”大-侯听见,惊得呆了,正东西顾盼,打算走后堂,铁公早已大踏步赶到堂前,看见大-侯立在上面,即拱手:“贤侯请了!奉旨有事商量,为何抗旨不容相见?”大-侯见躲不及,只得下堂迎着说:“既有圣旨,何不先使人通知,以便排香案迎接?怎来得这样卤莽?”铁公:“圣旨秘急,岂容漏迟缓?”因迎上一步,右手持锤,左手将大-侯一把提住:“请问贤侯:此乃朝廷钦赐养闲禁地,又不是有司衙门,这阶下洗剥受刑的,却是什人?”大-侯藏匿韩愿不得,心先着急,及听见人来,称圣旨,愈惊得呆了,要脱走,又被来人捉住,只得着胆答应:“此乃自治家人,何关朝廷礼法?既有旨议事,(原书下缺)”因叫家人带过。

活,烈难犯,又恐韩愿夫妻论长论短,不肯顺从,每日备酒礼相求,韩愿一味执拗。这日急了,正尘在养闲堂,教人将韩愿洗剥了捆起来,用刑拷打,要他依允。因说:“你虽是个秀才,今既被捉了来,要你死,只当死一一狗,那里去伸冤?”韩愿:“士虽可杀,只怕天理难欺,王法不漏,那时悔之晚矣!老大人还须三思!”大-侯:“你既要我三思,你何不自忖:你一个穷秀才的女儿,与我公侯为妾,也不为玷辱于你。你若顺从了,明日锦衣玉,受用不尽,岂不胜似吃淡饭黄齑?”韩愿:“生〔员〕虽贫士,野语云:‘宁为,勿为后。’岂有圣门弟,贪纨绔之膏梁,而朝廷之名教者乎?”

铁公见众衙役已到,因用铜锤指着韩愿:“此是朝廷钦犯,可好带起!”因问韩愿:“你既称冤负屈,就该到刑去对理,为何却躲在此,私自认亲?”韩愿听了大哭:“生员自小女被恶侯抢劫,叩天无路,逢人哭诉,尚恐不听,既刑拘审,安肯躲避?无奈贫儒柔弱,孤立无援,忽被豪数十人,如虎驱羊,竟将生员夫妻捉到此,沉埋海底,日遭笞楚,勒成亲,已死在旦夕。何幸得遇将军,从天而下,救援残生,重见天日?此系遭坑陷,谁与他结亲?”铁公:“据你说来,你的妻女已在此了?”韩愿:“正是,亦在此。老妻屈氏,现拘禁在后厅厢房中;小女湘-闻知秘在内阁楼上,朝夕寻死,如今不知是人是鬼?”铁公听了大怒,因指挥众捕役,押韩愿内拿人。

此时,众家人闻知主人被捉,都纷纷赶来救护,挤了一堂,因见铁公执铜锤,捉住主人,十分勇猛,不敢上前。今见主人分咐拿人,有几个大胆的,就要上前来拿。铁公急骂:“该死的才,你拿那个!”因换一换手,将大-侯拦腰一把,提将起来,照众家人只一扫,手势来得重,众家人只扫着的,都跌倒了。大-侯年已四十之人,手又被酒〔〕淘虚,况从来养,那里禁得这一提一扫!及至放下,已一团,只叫“莫动手!莫动手!”

原来大-侯有一班相厚的侯伯,有人报知此信,都赶了来探问。及见铁公扯的大-侯狼狈不堪,因上前解劝:“老先生请息怒,有事还求商量,莫要动,伤了勋爵的面。”铁公:“他乃欺君的贼,名教中罪人,死有余辜,甚么勋爵!甚么面!”众侯伯:“沙老先生就有甚-簋不饰,也须明正其罪,朝廷从无

铁公拦住,正要再问,韩愿早在阶下喊叫:“生员韩愿,不是家人,被陷在此,求将军救命!”铁公听说是韩愿,心先安了,惊问:“你既是生员韩愿,朝廷着刑拿你,为何却躲在这里?背旨藏匿,罪不容于死矣!”此时小丹已赶到,铁公将嘴一努,小丹会意,忙跑门外,一面招集众衙役拥,一面即飞去报铁衙史。

大-侯见事已败,又自辨不能脱,又见众捕役往内要走,万分着急,只得拚着命,指着铁公:“这里乃是朝廷钦赐的宅院,我又忝为公侯,就有什不公不法的事,也要请旨定夺。你是什么人,怎敢手执铜锤,擅自打落门锁,闯禁堂,凌辱公侯?你自己的罪名还当不起,怎还要别人的闲事?”反过手来,也要将铁公扭住,却又不能,因叫家人:“快快与我拿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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