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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回真美归莲梦一夜做新郎(2/4)

再说香雪小,自焦氏打发焦顺与杨氏在外厢居住,并不许来,家中安静。忽一日焦顺在朋友家看见《朝报》,有陕西督抚一本,内称“反贼猖撅,先锋崔世勋全军覆没”等语。焦顺看完大喜,急急回家报知母亲。又说谎添上几句:“《朝报》上说,先锋崔世勋并伊婿王昌年同日死难。”焦氏闻知,放声大哭。小在房听得哭声,唤添绣问明来历。犹恐未真,急差家人在外打听。众相同,但报上并无王昌年同死这话。家人回复小,小听了,哭倒在地。添绣极力扶起,只是大哭。自后,家中整备丧事。

一日,焦氏与焦顺商量:“我们一家,止有香雪不好,留他在家,日日讨气,如今老死了,怕他怎么。我意寻一家好主儿,卖他几十两银,你何不去访问。崔姓家族中,见与我女儿攀亲,难有不顺从的?就是王昌年那厮,当日尚未行聘礼,他就来也不睬他。”焦顺:“母亲所见极是。我就去寻人家了。”言讫去。

焦氏把家中大小俱打发去,说:“老爷已死,家里养不得闲人。”每日让小自己上灶,从前面,一概没有,小无奈,忍气吞声,一心指望王昌年凶信未确,待他回来。日里同添绣饭,夜间生活,受苦难言。

却说府中有个财主,姓潘,混名叫潘一百,因他不甚识字,生甚顽,人有讥诮他的,就说:“我拼一百银与他打官司。”故此人号他潘一百,平日

难忘。若家中晓得姨夫死难,那继娶之恶,自当加倍。他还有前夫之,凶恶异常,表妹必然受他凌。所以小弟急归去,看个下落。”从李:“那继娶妈妈既然无情,若兄归去,这婚姻谅必有些变更,如今莫若相随小弟。弟看兄恂恂儒雅,必然长于文墨,待弟给兄图个功名之路,方有结果。至于尊大人在家,既有盟约,谅无他虑。弟所侠义朋友极多,嘱托一个到河南贵府通个信儿,也是易的。”昌年拜谢:“若得如此,真是再生之恩。”从李见昌年肯相随,不胜喜。看官,那从李就是女大师,他英雄盖世,为何一见昌年便有许多相亲相?不知他柳林时本意要寻个才貌兼全的人,些有趣的事。适遇着昌年,年纪又小,面貌又,就把这念落在他上了。但昌年随从李,到题诗赋,只想着香雪,没有一时笑容。从李要与他亲近,甚觉烦难。一日,从李想:“我之昌年,就如武则大之六郎,但那厮心中,只有他的妻,没个法儿他上。客路之中,又不便本相。”思想一会,忽令人备酒,又分付去寻几个绝好的女来劝酒。不多时,只见三个绝女来到,从李与昌年、纯学三人共饮。酒至数巡,从李:“今日姊妹中有劝得王相公喜者,赐缠。”三个女闻言,就把王昌年麻得天坠。无奈昌年一心只想香雪,再不得喜。从李无可如何,只得亲自把盏:“王兄心事,弟已尽知,今昔且图会,妹妹中任凭择一个奉侍枕席。”昌年:“承见厚,弟岂木石无知。但睹此艳,愈动家园之,况且盟誓在心,宁可独宿,决不敢奉命。”从李一场兴,指望将女引动昌年,听得这话,只觉冰冷,遂打发女回去,草草完席。过了一日,从李想:“昌年如此情他不得,我今且顺他意思,待后日慢慢收在柳林相与便了。”遂私下分付纯学:“你将盘费同昌年京,纳了北监。我要到河南,去安昌年的妻。你不必与昌年说明,恐书生不谙大事,反有疏失。凡京中有事,你急着人来报我。”纯学奉命,便收拾行李,大家分别。昌年想念香雪,也指望得了功名,方不怕焦氏阻隔。闻知上京纳监,甚喜。只有白从李钟昌年,一旦别去,旦有英雄气概,未免动情。遂携昌年手:“吾兄貌,今日分袂,令人想念不已,此去努力搏一科第,至于家乡之事,弟自能与兄打听消息,不必挂怀。”昌年认为从李是个好朋友,便答:“异乡孤客,蒙兄长委曲周旋,稍有寸,皆兄长生成之德,念恩私,时刻难忘。”两个话到此,不觉泪。纯学私与从李:“大师一,关系非小,不可恋一书生,有误大事。须督率李光祖、程景辈戮力同心为是。”从李,也不开。三人分散,从李向南,纯学同昌年向北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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