陵一心救主,毅然愿往。庞老赠以资斧。
陵次早,即离上元。不分星夜,数日遂达信州,直至贵溪。见山前两石对峙,如龙卧虎踞,乃
书三十二福地之一,
陵三次请谒,候至日晡,始
上清
。见
俱有神牌,十分严肃。少顷,天师
,
陵参见毕。遂达来意,天师见白手求符,面有愠
。
微曰:“此易与耳,汝速至茅山,可传吾命。请犹是人去。”
陵见天师羽葆星冠,执笏秉圭而退,遂不敢停留,又望集庆路奔走。往还半月有余,始至句容。上茅山,至观中间犹是
者。或曰:“在山下左侧茅庵
菜而居。”
陵问至山下,果见茅屋数椽。叩门问之,内云:“粪田未归。”
陵暗暗叫苦。良久,果见一担粪桶者。
挽双鬃,时已秋末冬初,尚穿麻衣,貌甚猥琐。
陵足恭问讯,答言即犹是
者。
陵即拜恳伏妖,并达天师之意。
士笑曰:“天师终年卖符-,得金钱以千万计,降伏妖孽,终必烦我担粪人也。”遂命之人,
士放下粪桶,坐谓
陵曰:“汝主所患者,蛇妖耳。非吾符-,不能制也。建康故城西,旧有周
台,台下
袕,藏蛇甚多。
帝庙前,而土偶无灵,梦兰日惫一日,甚且不肯服药。陵忿然曰:“可笑绍虬髯,直尔无能,便束手待毙也。”一日庞老谓
陵曰:“汝能往信州一行乎?”
陵曰:“何故?”
梦兰病已全愈,辞别庞老行。庞老不敢
留,命二
拜谢,厚赠之。主仆遂渡采石矶。由太平芜湖以达池州。
从安庆还江右九江,而回京湖。一日至东
县黄
驿,偶遇一人问曰:“公
几时至此?”梦兰愕然,不识为谁。其人又曰:“某昨自小姑北山来,公
犹在家中,何迅速如此?”梦兰益发不省。
陵心知其误,因私问曰:“汝所问者为谁?”其人曰:“郑公
梦兰,京山人也。家一母一妹,一老仆索通。如何不是?”
陵大惊,因问:“家在何
?”其人曰:“此去百余里,彭泽县小姑北山下是也,住此已数月矣。”
陵狐疑不定,
促梦兰,速过彭泽县小姑北山访之。主仆兼程而
,三日遂抵小姑,访至北山下,只见索通一见
陵,便大骂无义,弃主而逃,
陵见不是
,心内火起,挥拳便
相打。索通忽又见一梦兰相随,大惊不止,声声叫鬼。梦兰喝曰:“索通不得无礼!”索通忙上前即见毕,急先奔回家中,则家内先来之梦兰,已不知去向矣。连呼怪事。夫人问之,则云:“又一小主至矣,先来小主,如何不见?”夫人叱之曰:“老
何昏愦至此。明明公
散步而回,何得家中一公
,门外又来一公
?宁公
有
外
法耶?”索通一手指定曰:“
陵来矣。”只见梦兰与
陵徐步而
,梦兰叩见夫人曰:“儿不孝,失散后,不知母妹何所,几乎骨
不能聚首。”言毕,呜呜而泣,又与玉
兄妹叙礼。夫人十分骇异,细察形音无异,惟面目少觉消瘦,似从病后来者。玉
在旁大疑,鸾英、凤英满面发。
众人一见,手足皆,退后便倒。
陵手持神符,恶狠狠奋勇上前,妖蛇一见此符,果然不敢妄动。
陵见路旁有大石,即用费长房飞石法,书符于石。石便飞空落下,此蛇粉碎。少时连
二蛇,微逊此蟒。
陵如法治之,无不立毙。始信担粪人不欺我也。
陵呼众人观之,已心胆俱碎,远远立定,无不吐
。
陵候至半晌,俱无蛇
,始率众归。庞老得知大喜曰:“可笑前此法师,直儿戏耳。”
陵叹曰:“岂但各
巫师儿戏,即龙虎山广
真人,亦装腔
势,图骗金钱耳。向非遇担粪人,此妖乌能伏哉。”庞老亦笑曰:“今后遇卖菜佣,慎勿以为不足齿之伧也。彼装模
样者,直黔驴之技耳。”
陵主仆,
犹是
者不置。
自梁及今,魅人不知几许。吾所持者,乃太乙神符。念汝义气可嘉,将此符授汝,归而尽之。无留类,贻害他人。慎勿负予心也。”
士遂
话指授,
陵尽得其诀,拜谢而归。回至西州城南村,则此妖已于三日前屏迹去矣。梦兰病亦少瘥,逐日痊愈。
陵
思妖蛇不除,此恨难消。遂偕庞老家健仆十余人,多备雄黄药
,
毒蛇之
,直至周
台前,往袕中逐一注下。少倾,闻内
声如
,众人大
。
陵命众少退,自伏剑以俟。不一会,果然袕内刮起一阵冷风令人
发皆竖。窜
一蟒,
如吊桶,
若金铃,张开血红大
,
雪白齿牙。
庞老曰:“信州天师张兴才,乃汉陵天师三十八代元孙,元主封与才为太素神凝广
真人,领江南诸路
教。但往还千余里,汝若不辞,辛苦,往求符-,当必有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