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匡胤、郑恩别了众人,望前迤逦而行。一路上饥餐渴饮,夜住晓行,两个在路说些闲话。一日到一庄,寻下客店,安放了行李、
匹等件,两个坐在客房,酒饭已毕。时当昏暮,
剔银灯。匡胤心有所
,长叹数声。郑恩问
:“二哥,你为甚发叹?敢是这村店凄凉,不像那孟家庄上的那般闹
?乐
也曾劝你,你自己不听,要受苦楚。”匡胤
:“贤弟说的那里话来,愚兄想人生在世,如驹过隙,你我二人终日奔波,尚无归着,空费岁月,所以叹耳。”郑恩笑
:“二哥,你忒也着慌,乐
与你都是少年英雄,怕日后没有事业,愁他则甚?”匡胤亦便无言,两个各自安歇。
弟,你且照看,便知分晓。”郑恩接过手来一照,看看那画上的形容,瞧瞧那镜中的相貌,不觉大喜,复又大笑:“怎么乐
的貌儿生得这般模样?真是可
,乐
今日见了,恁的
喜。”众人
:“神爷的虎彪形,果然有些
看。”郑恩
:“乐
有了这样妙相,叵耐前日在木铃关上,被那些驴球
的还把唾沫来
磨,真是好歹也不知。方才乐
若不把镜儿照看,险些儿又要得罪了画师,待乐
敬他三大碗酒,与他请罪。”说罢,将大碗斟了三盏酒,递与那画师。那画师连忙作谢,接过来,把酒一气饮了。
当下众人把图像看了,一齐夸奖个不了。郑恩听了,满心喜
:“画师,你果然真好手段,乐
再敬你三杯。”丹青推让
:“神爷威镇小庄,我等咸叨福庇,今日传遗图像,礼所当然,岂敢又辱赐惠?”郑恩
:“乐
有言在先,必要再敬你三杯,你不必推辞。”遂又满满的斟了三杯,递与丹青。那丹青不敢拂情,走上前接来,立饮毕,拜谢要行。郑恩
:“且慢,乐
还有一个薄意儿与你。”遂叫众人送了丹青一个礼儿,打发他去了。
铁幞衬着抹额,乌油巾挂下龙鳞,皂罗袍纯似黑漆,乌云靴只用墨拖。左手执
竹节鞭,右手拿个金元宝,一只黑虎旁边卧,
段威严实怕人。
前图画终成假,路上殷勤才是真。
饮至午后,尚未撤席,只听呀的一声,房门开,蓦地里走
两个妇人来。匡胤举
看他,年纪只好二十上下,
上都是一般打扮:青布衫儿,腰系白绫汗巾,
上也都一
儿青布盘扎。生得妖娆动众,狐媚勾人。手中各执着象板。轻移莲步,走上前来,见了二人,一齐万福。郑恩带着酒意,朦胧问
:“你这两个女娃娃,那里来的?来此
甚?”那两个妇人一齐轻启朱
,
声答
:“妾等二人,俱在近村居住,自幼学得歌弹唱曲,雅舞技能,专在店铺宿房,服侍往来商客。今闻二位贵人在此,妾等姊妹二人,谨来献羞劝侑。”匡胤此时也有几分酒意,一时心猿意
,拴缚不牢,便
:
然后叫声:“众位乡亲,乐就要告辞了。”那为首的老者
:“既神爷不肯少留,我们不敢相
,但我们略有盘费银二百两,望神爷带往前途,为路费之用。”郑恩
:“众乡亲,乐
在此,承你们的厚意,已是受享不尽,怎么还要你的盘缠?这是乐
断不受的。”众人
:“些须路费,不过少表一
敬心,神爷若不肯收,我们要下跪了。”郑恩即忙摇手
:“不要如此,侍乐
收便了。”遂接了银
,打开包来取了七八锭,叫
:“伏侍乐
的两个小娃
过来,你们辛苦了几时,可拿去买果儿吃。”那二人拜谢。郑恩卷好银
,揣在怀中,提了酸枣
,负了行李。那郑恩本无行李,因是郑老者所备,故此也有了。匡胤亦将行李兵
捎放好了,牵
门。匡胤上
,郑恩步行,两个望前而走,众人随后送行。不觉走了五里多路,匡胤叫
:“贤弟,送君千里,终须一别,你怎不叫众人请回,还要送到那里?”郑恩听言,回转
来,叫声:“列位乡亲,不必远送了。”那众人尚要再送一程,郑恩不许
:“咱们后会有期,不必多礼。”众人无奈,只得挥泪别去。正是:
次日起来,正门行路,匡胤忽然心不耐烦,只得住下。郑恩
:“二哥,你若有甚心事,乐
现有银
在此,就叫店家去备些酒
,乐
与你解闷消遣可好么?”匡胤
:“好好。”郑恩遂向腰间取了两锭银
,便叫店家端整酒
,须要丰盛。那店家接了银
,便去叫人买办,整备烹调。不一时,酒保送将酒肴
来,摆放桌上,便自
去。郑恩见肴馔丰满,心下大喜,掩上房门,便与匡胤对坐,两个畅怀
饮,极尽绸缪。
郑恩:“画师,乐
已敬过你洒了,你好生把乐
的
材,服式,照样儿画起来,旁边又要画一
酸枣
,又要一只小犬。你若画得合式,乐
还要敬你酒哩。”匡胤
:“贤弟,你这主意便欠
了,那众位乡亲要留下你的真容,原为镇压邪
,如若照依本
而画,只恐不成模样。据愚兄之见,可加上幞
、红抹额、乌油巾、皂罗袍,手内拿一
竹节钢鞭,旁边只画一个猛虎,如此
合,方是威风
。”郑恩大喜
:“二哥的主意不差,乐
及不得你。”便叫丹青:“你只依着咱二哥画便了。”那丹青听罢,就把颜
成,依了匡胤的言语,绘画起来。须臾画就,悬挂起来。众人一齐上前观看,果然画得威风凛凛,气象俨然。怎见得图像的好
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