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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回拆缄如壁合远役愁生驰驻舂(2/2)

绿筠尚在,便对云娥说:“如肯移居养病,此病立见有痊矣。所谓天亦有情,不使人长抱凄凉之恨,无所告语,真乃机缘所在。”云娥听了又:“虽如此说,二位夫人肯从,但不知黄公托病,肯从与否。”月应:“周公府内不少家,或带别人同去,亦未可知。”云娥闻言,便起来问:“二位夫人毁已有命,月可去收拾卧房,忽得迟留了。”绿筠笑:“,便挨几日何妨于事!”云娥面带红:“妹妹得取笑。愿见黄生一面,死可瞑目。此外倘有他求,天将不佑。”绿筠:“胡为着急乃尔!情之所钟,正在我辈,两下牵情,未知了局,即妹妹亦乐观厥成,岂忍以局中人视局外事哉!正当矢志前驱,不必迟疑避嫌。万一玉颜有损,不亦有始无终,以至旁观耻笑。”说毕,即命月将涌碧轩房内之一一收拾,命移于红螭阁中安置。

一日,二位夫人谈及云娥抱病,久而不廖,正在忧愁。月在旁说:“前日云娥小红螭阁养病,以周公常在隔园读书,不便移居去。今幸周公,仅无不便,搬去红螭阁养病无妨。”郭夫人与叶夫人见月如此说,遂同到涌碧轩而来。房问病,见云娥伏枕恹恹,不能起席而坐,绿筠亦在床前看视,郭夫人乃对云娥:“侄儿病症至今未痊,莫是房前林木陰翳?本若移汝红螭阁养病,以隔邻周公书房相近,不便移居。今以周公,不妨搬,不知侄儿意下如何?”云娥小闻夫人如此说,心内不胜之喜,遂扶起坐在床上,与二位夫人说些闲话。二位夫人仍向中堂去了。

房中,见了云娥,将生与周公同往浙江,并与自家教其假托暴病一一详述一遍。绿筠亦在,听了此言,二人皆称是。

一日,黄生正再晤云娥,恰逢司墨因有事外,遂从楼下观望无人行动,乃向西角门潜,把门开了,悄悄伸手把红螭阁墙门敲了几下月知是黄生,密房中对云娥说过,遂自来,潜开小门见,二人即于竹径之中分坐而谈,把两地相思之故一一详述一遍。半晌,黄生不觉轻狂之态自来,即尾着月同到云娥房里。月素知云娥不可轻犯,乃:“公何得自轻,使我小无地。小因愁致病,不过得面晤,两下相订终。岂效桑间濮上,徒作终丑态!若令小知公女此轻狂,岂不看轻了公!但我小既有心,复得筠相帮,矢志待字,公须自早计,要速速谋归故里,奋心举业,倘得名登榜,绿筠小与之同归,那时金屋安贮双,岂非事!何可苛且于目前,而置收场于不问哉!情有可原,事为难。”生见月如此说,遂以礼自持,不敢复言过去矣。正是:

楼中闷坐,正思无计可施,忽见月复从间行来,对生说:“小婢回去,吴府绿筠小正在问病。因问:‘封函既已达,何无回书?’乃命小婢再到此间,来领回书转去。今求公速赐一封带回,幸勿迟误。”生:“方才拆开芳信,始知吴小之守贞,不胜激。正书两封,达上二位小妆台。未及拈毫,不期周公归到楼中,要带我同往浙江郑老爷任中,不得推托,便在月内起行。奈何,奈何!”月听了,便:“偏有此阻,实是无可奈何。但临期假病,似可不行。若周公自去,那时此间无人,便唤我家小移来红螭阁养病,乘间求他一面,略叙幽情,岂为不妙。”生闻言不觉喜起来,:“真妙计也。”正再立谈谈,遥见周公要上楼来,生急转去了。月会意,遂向内面而回。

侍婢尚知防-,檀郎终免作狂且

过了数日,周公将束行装。黄生果依月之计,忍饥不,竟日在床。周公果迫行,见生负病,一时不起。不得已,乃吩咐司墨在楼与他相伴,同守书房。乃命别个家收拾行装而往不题。

自是之后,黄生假病自愈,云娥真病亦痊,彼此遂得一面。便为司墨之故,仍未通片语。绿筠知云娥之病势已差,得与黄生会面,遂亦稍自避,不复向红螭阁去搅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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