嗟无情也。

容易钱今日去，明年还相知。

瑞云趁势：“今未有被人罚，刚刚至尾，至遇着罚，应该饮三海碗。”彩云不肯，无奈彼众人拗不过，只得饮了。移时芙蓉面赤，微闻慢慢：“情易写，恨难填，多愁，山空秀。蝶梦谁怜，怅光之易去，魂谁吊，叹之难留。从此杨柳生愁，桃散魄，断海棠下，心悬芍药栏边，千愁万恨因去，万紫千红共恼，即普天下之人皆然，哀哉痛哉。罢，各人赞叹不已“此语较我等更为痛快，真是普天之下，莫不因光之易去，而生悲焉，确然妙论，当以锦贮之，再饮三大碗。”彩云不肯：“饮三小杯已足了。”各人请饮三杯，于是席。三杯已罢，忽听得芙蓉下，豁勒一声，吓得众人起。正是：

罢，三杯已过，应至瑞云，彩云：“瑞素称多愁多恨，有致有情，必大有意论了。”瑞云：“你不必大言压我，待我快罢。”彩云：“不是我压你，待张郎压你。”众人：“不要笑她，让她念吧！”于是瑞云念：“杨柳愁，海棠带恨，日日为颠倒，什么旧恨新愁，却是伤怀抱，总是梦蝶凄凉，鸾声惨切，惨切何时别。”于是念了酒底：“一无叶共留。”彩云：“果是多情多恨，情絮纷纷，正是少女怀，张郎惜之也。”瑞云笑而不言，双目望着张郎，别一段风情致，姿无限可人。

久，海棠低首，叹景之无多。风狂兮，飞满地，雨兮，飞絮随

另有七言一句，以一二字为题，以作酒底，乃念一句：“一无事为忙。”乃饮了三杯。其后应到张生，正开言，忽心中一动对绮香说：“你二人是天生的自然一对，咏了看看。”云生：“快吧，免阻我等。”绮香答：“君等皆是玉堂金之人，自应先咏，我妹当附骥于后方是，鄙俗之词，恐污慧听也。”张李二生请之，绮香只得先念酒底：“一无暇懒梳妆。”乃续其歌：天生兮何贱作，地载兮何飘泊，父兮生我何多难，母兮育我何命薄，恨海难填兮万里，愁城虽破兮千重，嗟鹃泪之难，叹莺之每咽。前对酒乐，帐底承兮奈何，望多情兮勿负，愿知己兮哀怜。歌了，满座为之不乐。又勉饮了三杯便：“命似，故将之心事，诉向饯，今应至张郎矣。”张生更不推辞，便：“一愁雨满江城。”说罢许久不言。众人笑：“满城风雨近重，为租人所作也。”张生：“不然，各有所思，迟速不同。”彩云：“所思何事？不过倚着瑞云，情兴发。”瑞云啐：“本是大心，在筵上先传暗意，以图早便之故矣。故把些支离语，抛在别人上来。”说着大家笑了一回。彩云：“莫阻住你的情人。”于是张生顺念：

一闻去便相思，可惜桃零与李飞。

波。恼莺藏兮不语，防燕掠兮生悲，蝶使飞来都叹光薄幸，蜂媒频到同

愁柳怨须当借，酒绿灯红却别离，

未知什么，且看下回分解。

然后赋诗饯神，你好否？”俱答：“此正风雅之士所为。”即吩咐供了香红烛，一桌摆的文房四宝，以纪饯之词，不一时，华筵已设，酒频斟，饯已毕。永清：“今各人有意怜香，故向送别，或一首诗，或歌一阂词为妙，就以送为题，得相切，赏他三杯，得不好，罚他金谷之数。”众人都依了，便请黄生先起。永清：“今日就以我为先。”乃作了一首送记云：

无情嗟共别，落有意恨同悲，

惟既暮，饯宜勤，将残，光易老，桃愁，恨情之不

众言：“应至李郎了。”于是李生即：“宝弹开兮琼筵，瑟笙兮翠袖，钱归兮酒，留光兮金波。悲去之速兮，桃艳李，怅香之谢兮，绿仇红惨。人惜而怀，别人而不恰，莺声宛转，唱送歌，雀语凄凉，洒离泪，可知犹如此，人岂无情乎？罢，饮了三杯，念酒底：“一漫扫满园。”后至彩云，彩云乃先饮三杯，后一诗：“一梦蝶到蓬莱。”瑞云：“你果真梦到蓬莱，你又心能成仙，故有此奇梦，实有仙骨者，李郎不用多想也。”彩云：“你如此我就不了。”说罢，总不一言。

方在怀与饮，忽闻下吓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