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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回善女人死后登仙纯孝子病中(2/4)

就是几白骨,也支不住了。若再比他们的粮米,不是作,定都是填了沟壑。门生奉老母之命,不得已极力搜括,为武城存下几个孑遗。这还要费力搜括,乞限二十日可完。”县官:“二十日也不为久。既承教,学生就将示晓谕,停了比较。但不可延于二十日之外,致粮提下米来,把这极场大的事,劳而无功。若米完了,学生必要申报上司,务求两院题本钦奖,倘明年收成,还叫百姓照数偿还。”晁梁:“门生母的本意,也不望求知于上司,也不望求偿于百姓;只望桑梓苟安,便是人己两利。”县官奖许不已,吃了两茶,送回家。县官即刻分付示晓谕。告示写:武城县为愿代完纳所欠漕米以存孑遗事:照得本县夏遭雨,岁罹奇荒。本县为斯民父母,血气犹存,在,非不知吾民颠连已甚,骨不存,无奈下情不能上达,正供难以捐除,恤有心,金无术,致不得不勒限严比,忍用桁杨。今有儒学廪膳生员晁梁,呈前事,呈称:‘本县今岁灾,亘古所无。穷民素无积贮,输纳丁粮之后,业已尽髓枯,所欠漕米,实难输纳。今细查欠数,尚少一千三百石有零。

里房科,就是那承行的司官,也都指望晁梁去打,方肯与他覆,好请给恩典。岂知这晁夫人的母不过是行自己的德,原不图闻达的人。等了个把月,不见动静,把红本的阁在一个所在放着。想成化爷是那样的英明皇帝,知天下有这等的好人,抚如此举荐,也是心中时刻放不下的事,等那覆本上来,竟没了消耗,忽半夜里一个严旨,批将下来。那司官胆大,还不把放在心里,迟了两三日,方才淡括括的覆将上去。成化爷大怒,不依覆,内首批说:郑氏救荒活众,古义士有所不能;晁梁能承顺母志,孝义可风。郑氏原阶三级,给与三品诰命;晁梁特授文华殿中书舍人,支俸事。

这武城县官,福建人,姓柯名以善,本等不是个循良。怎禁得本治行有这等一个岁星,救苦难的菩萨,所以将那行过的歪事,未免有几分愧心,未行的善念,也有几分动。悔如此荒年,将百姓下狠的敲比;将晁夫人历年行过的善事,目下代民完纳漕米,平粜济民,舍药疗病,文书申报了合上司。那上司们因连岁饥荒,富家宦室拥了钱谷,把两扇牢门实的关,不要说看那百姓们饿死,就是平日莫逆的朋友,也没有肯周济分文;不要说那朋友,就是父族母族妻族的至亲,看他饿得丝丝凉气,冻得嗤嗤哈哈的,休想与他半升米一绺丝的周济。上司厌恶这等薄恶的风俗,一闻有这样一个积德累仁的女范文正公,怎有心里不景仰的?大家歌舞作兴起来,要劝化众人尚义,撺掇两院会稿题,把晁夫人母历年的救荒善事,奏上一本。成化爷批了温旨下议覆。

晁梁回家,将递呈代米的事,回了母亲晁夫人的话。晁夫人甚是喜,即时传各庄的城,了积贮的多寡,以谷碾米,以完官粮。庄人仰晁夫人的意,不敢怠慢,前后十二日之期,尽将一千三百十四石五斗八升之米,陆续完。县官差人押运赴了次,放了收宁家。县官择日要亲到晁家,与晁夫人合晁梁挂扁。

迟延不覆,显有需索情弊,姑不求,堂上官罚俸三个月,司官革职为民。并承行吏书,刑把了问。

那日正是十月初一,晁夫人的寿辰。县官了彩亭门扁,县官率了佐贰典史,都穿了吉服,亲到晁家,与晁夫人挂了一面绿地金字“菩萨后”门扁,又与晁梁挂了一面粉地青书“孝义纯儒”门扁。晁梁设酒款待,因赴乡饮,不得久坐。这武城县各里的里老收,排年什季,激晁夫人母的恩德,攒了分资,成群打伙散在各庙里,请了僧尼士,都与晁夫人寿生场,保护他务活一百二十年纪。晁夫人又将城中每年常平的米谷发来平粜济民,又叫各庄上将那漕米碾下的细糠,运城来,舍与那籴不起米的贫

们知了这个信,星夜来到武城县报喜。晁夫人都款待打发去了。不多几日,果然吏咨行抚院,着起送晁梁赴京授官,兼领晁夫人的诰命。武城县奉了帖文,亲自到晁梁家劝驾。晁梁呈本县,呈称:本县儒学廪膳生员晁梁,

梁奉母命,节减家饔飧,搜括累年藏贮,愿代穷民以完正额。乞要释缧绁而宽敲比,等情到县。据此义举,合亟行晓谕,为此示仰人等悉知:既有晁生为尔等代输粮米,此后免行赴比,倘尔民良心不死,明岁收成,照数还补,以无负本生好义之。特示。

胡无翳每年凡遇晁夫人的生日,都来庆寿。这一年冬间,百姓们不惟遇此荒年,且又兼多杂玻胡无翳这几年来潜心医,成了个极好的名医;晁夫人留他在真空寺久住几时,发三十两银,央胡无翳到临清买地生药,合了散,要舍药救人,胡无翳应允住下。也是胡无翳手段明,又是这些病人应有救星,手到病除,一百个人吃了药,到有九十九个好的。到了次年开,农事将动,晁夫人又借与他们,劝他们复业归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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