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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回赃国公畏贤起敬(2/2)

山东省:共得白银四十二万,土共三十九箱。

严嵩看了大喜。立即吩咐严二,照数收贮,待等志伯复旨后,再为瓜分。

其余各省俱是六十万,土不等。

次日,志伯天尚未明即便起,海瑞便来参谒,禀请盘查仓库。志伯:“贵县的仓库,定然是够足的,不必查验了。

浙江省:共得白银三十六万,土共七箱。

那些百姓看见,齐声:“岂有此理!本县太爷是我们的父母,怎么都来当人夫,要我们何用?”大家都里,说:“父母大人请上岸去,待小人们来牵缆就是。”海瑞:“你们且去,休妨了大众的农务。”百姓齐:“父母大老爷说哪里的话来,我们当夫,是应该的,怎么要连累太爷受苦?”

江西省:共得金条五十八条巡抚送,白银四十万,土共七十六箱。

志伯被这海瑞当着众人抢白一场,心中大怒,便唤亲随来吩咐:“你且到外面看这海瑞甚勾当,即速回来报我。”亲随领命,悄悄的来到外边,只见海瑞正坐在大堂,提了一人犯,在那里审问。亲随见了,急急回来报之,志伯便私到堂后窃看。只见海瑞问手批,顷刻之间,把几案的事一一了结,无不欣服。

再说海瑞把公事办完,退了私衙,唤了海安吩咐:“你明日可领着三班衙役,共二十名,在码听候。明日他起程之时,本县却与你等牵缆就是。”海安:“小的们当差牵缆,固然本该的。但老爷为民牧,怎么反去作此下贱之事?即此衙役,亦当无当差之理。老爷何不唤那各的地保前来,吩咐叫他立传数十名民夫就是。”海瑞:“这是什么话!现今秋收之期,禾稻将次登场,若是取他,如何防守相望?倘有失窃,岂不枉了他们数月劳苦?这却使不得。你只依我去,不必多言!”

正是:下民和吏,饱填贪壑中。

志伯看了,不觉哑然而笑:“你家太爷,既有公事,只自便罢。”遂将饭略用半碗,连酒也不吃。那亲随的人亦是这些饭菜,各人肚里好生不悦,然见主人都不言语,也只得忍耐。

少顷,家人搬了四味荤菜,两盆素菜,一碗清汤,一壶酒,说:“家爷现在公堂审案,不得奉陪,望乞公爷勿罪。”

江苏省:共得白银六十万梁太昌送,土绸缎共一百箱。

海安应诺,即到外厢唤起差役,将海瑞的言语,对他们说知。众役听了笑:“我们在本县,也当了十数年的差,并未曾见代民当过夫役的。不特不会,抑且失了衙门威风。烦大叔代回一声,只说并无例,求太爷另唤民夫就是。”海安:“便是我亦这般说,怎奈老爷不依,说是恐失农务。你等只伺候,明日老爷也来相帮我们呢!”众役听说是太爷都帮着牵缆,不敢则声,只得应允。

志伯回到厅,自思此人果有卓然之才,只是可惜了,不得展其骥足。又转念他今日如此行径,倘若认真与我作对,这便如何是好?看来他在此地决得民心,如此能廉耿介,必定一些破绽都没有的。我却拿什么来参革他?一味的胡思想,自不必说。

戏言也。”志伯就乘机:“须属戏言,下次却不可如此,免人看见,只当是真的一般。本爵且住你的衙署罢。”海瑞:“当得如命,但敝署隘窄,恐不足以息从者,奈何?”志伯:“不妨,只本爵与三五亲随在内,其余悉在外边,不搅扰贵县。”海瑞应诺,便请志伯内,至厅住下。海瑞并不相陪,一面提犯审讯。

当下严嵩唤了来人讯问志伯行径。志伯家人:“家爷一路都已照中堂的言语行事,有清单豆上。”严嵩即令取来观看,只见:河南省:共得白银五十三万,土共一百一十二箱。

遂一齐将缆牵住。志伯看见,急令人传海瑞上船,谢:“贵县如此民,真乃社稷之福。本爵回京,自当奏圣上,升官加级。”说罢,吩咐开船而去,连百姓也不用牵缆了。满城之人,无不赞叹。

不说海瑞回衙,再说张志伯一路巡察过了,即日回京复命,先将赃陆续缴到严府。是时严嵩已为丞相加大师,权倾人主。

要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广东省:共得黄金一百二十条关差邹炳送,洋钟表共一百八十架,翡翠犀石念珠两副、洋货匹五百箱,白银共七十万。

本爵就要起了。”海瑞:“粝之饭,亦望明公一饱。”志伯:“昨夜打搅不安。”即时吩咐起。海瑞也不留,相送了县衙,来到码。志伯下了坐船,张府家人正在那里嚷,说是没有纤夫。海瑞即与海安并差役等一同下了,把绳牵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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