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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回赦宥海公大红袍传囚简授(2/2)

严嵩听了跌足:“有了这人在朝,我这私仇何日得报?

数,上了册与这厮供养。若是养轻了,要这厮将割了下来赔补就是。”太称善,便唤转桂岳吩咐如此如此,这般这般“若有差失,孤只要你的割下来赔补就是。”桂岳不敢不遵,说:“遵旨。”太吩咐:“海安,你有甚话,上前去说。”海安即便走到海瑞边问:“老爷有甚言语吩咐小的回去。”海瑞:“我亦没甚吩咐。你回见夫人,只说我安,不用挂念。不过期满便释的,余无别嘱了。”海安应诺。太复命冯保,将一新衣服与海瑞换了,然后叮咛而别。临行又吩咐桂岳:“只好生服侍海主事,孤五日亲来秤验一次,须要打,勿谓孤言之不预也。”方才与冯保乘去了。

到了山东上,海瑞就将家眷住在旅店,且不上任。海瑞带了海安,改扮测字先生的模样,一路访查而来,只留海雄在店服侍夫人。海瑞每日里就在各闹的所在,去摆摊测字,海安不离左右。如此半月有余,访了几宗大案。正是:要悉民情,全在费工夫。

今值三伏之际,溽暑炎。每念坐囚者手足被系,举动维艰,自觉倍刑苦。故国家定有宽刑之律,每逢盛暑之时,则宽于缧绁,俾得舒畅。此我国家之殊恩者也,行之历久。

次日,太特命冯保赐白银三百,俾为赴任之需。海瑞:“屡蒙殿下殊恩,愧万无一报。今复愧领,殊属不安。”冯保:“不必介意,咱爷你,故有此赐。恩人到任,请自为官,自有咱爷在内照应。”叮咛而别。少顷,吏令人送了文凭到来,海瑞便到青谢赐,又到吏里谢照讫,择日起行。

海瑞自仕以来,却不曾受过这般安享,每日在那醉乡之中,私叹:“此间乐不思蜀矣!想我海瑞,在家不过就是一行作吏,终日里萦萦扰扰,惟恐政事不清,哪得这般享受?今日却厌梁厌绮罗了,恨不得在此多住几年。”果然五日一次,冯保亲来问候。不上半月,把个海瑞养成一个胖一般,暂且不表。

宣诏已毕,海瑞呼万岁,随同钦使狱,直趋金殿见帝。

海瑞二十四拜,谢帝赦宥之恩。帝宣谕曰:“非朕枉法,每念竭忠之臣,倍加惜,以励将来者。今赦你狱,着往山东济南府,以历城县知县用。如有循声,再行内召重用。你其勖之,即便起程赴任可也。”海瑞叩谢龙恩朝,竟不回家,直叩谢。太:“恩人此去,自当珍重,不过三年后,复得相见也。”瑞叩谢而别回来,张夫人此际夫妻复聚,其乐可知。

今海瑞亦厕其列。彼是忠荩之臣,更宜特加旷典。兹着加恩赦宥狱,你其钦遵,随使来朝,朕另有旨,速赴毋延。

这一日,忽见桂岳慌慌张张的走来说:“太师之谋又不成矣,如之奈何?”严嵩愕然,急问何故。桂岳便将太与冯保到狱,怎生叱骂,却又怎的勒要供养。上了秤,五日一验,若是轻了,就要将孩儿上的割下赔补,逐一说知。

次日早朝,帝即传旨一,着吏侍郎封樾赍往刑狱中,特赦瑞狱。封樾领旨,赍旨来到狱中,传了海瑞来到亭中,宣读圣旨:奉天承运皇帝诏曰:国家有律,有犯必惩;亦惟有恩,可原则赦。兹尔海瑞,为国竭忠,敢言奏宰相,朕前已赦之。今复狠杖国戚,罪有应诛。朕念忠诚,故加格外之施,免其死罪,借杖偿辜,复令监禁百日,以儆将来不敬者。

只携着海安、海雄,并张夫人一共四人,萧条行李而已。了京城,便望着大路而去。夜住晓行,饥餐渴饮,四人在路上竟无人知是京赴任的知县。

必要想个计策除了此人,你我方才立得脚稳,徐徐图之。你且回衙理事,这遭就算便宜了他罢。”桂岳谢别而去。严嵩从此更恨海瑞,时刻未曾去怀,暂且下不表。

毕竟海瑞查访得甚的案件来,且听下回分解。

再说张后在,日夕忧念海瑞在狱,无由得。忽一日,帝在中饮宴,后乘机曰:“海瑞乃陛下直臣,诸文武中不可多得,陛下宜加恩赦之。”帝:“朕已加恩,赦其死罪,着令刑监禁三月,待等期满,将给以外任,两相了事。不然彼与严嵩势不两立的。”后曰:“既蒙陛下殊恩,三月亦是一般。如今天气炎,囹圄倍苦,陛下常有宽囚之典,今何不一视同仁,赦宥海瑞,彼也恩靡既矣。”帝听后言,称善,笑:“朕当释之,卿勿挂心。”张后谢过,是夜帝宿于中。

再说严嵩满望托嘱桂岳,把海瑞饿死狱里,以报了私仇。

桂岳受了满肚屈气,又不敢向海瑞发作,只得令人将海瑞送在官仓里住下,每日好酒好菜供奉,竟不敢有一些怠慢。

钦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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