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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回机露陷牢冤尸求雪(2/2)

刚峰说:“我乃是历城县知县。”更夫笑:“你是知县,怎么这般狼狈?快些直说!”刚峰便问:“这是什么人员的衙署?”

听了:“哪里有这等土豪势恶!可见当时府县废弛政务,致此养虎为患。依贵县尊意若何?”冈峰:“求大人立刻传令兵丁前往,把刘东雄庄上围住,一齐打里面,不分好歹,见人就拿。若是迟延,东雄知风必然远扬了。”提督依允,即时传令兵三百,命中军官领着,随海瑞前往庄上,捉拿刘东雄全家。

刚峰听了,喜得手舞足蹈的说:“我正要求见大人,相烦通传一声,说历城县知县海瑞要见,有机密事面禀。”更夫:“你休要走了。”海瑞:“我是特来求见的,怎肯走?你若不信,可与我一同携着了手,去门上大叔说话。”更夫应诺,便与刚峰来到大门,叫醒了那守门的家人,说了上项事情。

至此时,天大明,刚峰对中军官:“大老爷,且先押解犯人前往行辕请功,待卑职在此拆毁牢,打捞尸首。”中军官应诺,传令留下五十名官兵,听候刚峰使用,余者押犯回辕而去。刚峰即时把那红渠阁中的私书,尽行放在上,随令十名官兵把守庄门,余者带着来至牢。令四十人一齐动手,即时把牢拆去,地板揭起,只见下面尽是浊。刚峰令人把略略车,然后命十人下去,跃里,果然负了六个尸首上来。只因其被浸着的,所以不烂,但一,不辨面目矣,衣服仍在。及至负到上,其尸就烂了,只剩白骨。刚峰亲自细查一番。内中有一尸,中有钢印一颗。刚峰细视,印上有文曰“山东巡关防”六字。刚峰:“此必简巡之尸也。”

际刚峰心摇胆战,不知所以。谁知这阵大风,竟把海瑞掳牢外。少顷,雷声少息,电光尚未息时,有光亮来。

那更夫:“这是提督行署。你既是知县,为什么不见你来叩接我们大人?”

这令一下,中军官立即齐兵丁,同着海瑞如飞而来。及至到了庄前,天尚未明。刚峰:“先分一百五十名,将这庄团团围住;一百五十名,随我去。”中军官应允,即令兵依计而行。一声呐喊,刚峰在前领导,打庄来。

要知刘东雄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当时东雄正在惊慌,急急披衣走来看,却被刚峰看见,叱令兵丁上前拿下。

其时,海安、海雄二人寻到庄上来。只见主人浑透,仍自在那里指手划脚的,竟不知自己了。安、雄二人上前见了,才把自己的衣服脱下,去与刚峰换了。海瑞令他二人先回,随将东雄庄上各,当众过,上了清单,一一封志。

即忙拜谢其相之恩,令人别以锦被裹之。但不知哪个是前任县令尸首,再加详检,只见一尸的衣服,尚有角带在内,刚峰:“此必是前县令也。”亦向着再拜。拜了,亦令人别以布裹之,亲书记认。余者四尸,悉用布帛包好,取了六张竹笪,把六个尸首盛着,令人先行抬到庄外之大安寺前放着。

海瑞醒了转来,却不是牢里,凭着电光细看,乃是一座危桥,自坐于桥上。刚峰暗想:“适间雷雨,就是救我的。”遂望空叩谢,乘着雨而走,亦不辨东西。但听得前面更鼓之声,侧耳听时,已五更。刚峰便向着更鼓之而奔,此际顾不得衣衫淋。远远透灯光,却原来就是提督行署。

且说那提督姓钱名国,乃是浙江严州人,由武状元,历任到提督,平生耿直,不避权贵。家人走到面前,当下便报有历城知县海瑞冒雨而至,声称有机密事要面见大人等语。钱国自忖:“这知县是在城里的,如今冒雨而至,想必有甚关系本县的事,故此冒雨而来。”便吩咐即传见。家人领命,急急来到门房说:“大人起来了,传你见呢!”刚峰随着家人来到穿堂,灯光之下,见提督行了参之礼。国:“贵县何以冒雨一人至此?请其详。”刚峰便将如何访察,被刘东雄关在牢,幸得某人梦中示知,及雷雨相救,逐一告知。

那些庄丁一个个梦中惊起,不知何故。有的穿衣不及已被拿了的。一百五十名兵丁,奋勇拿人。那些庄丁虽然有勇,然值此仓猝之际,又见是官兵来拿,各各手脚酸的,被他拿了。

那家人把刚峰看了一看,说:“你且在门房坐着,待我上去禀明了大人。”

其诸妇女关在一室,不许他人扰。留兵丁三十人把守,自己来行辕缴令。正是:不惜劳苦,为民除害先。

明朝所设提督,每三年一次巡边,所以各府俱有行署,以备巡察驻脚的。当下刚峰到灯光近,方才知是一所衙门,便闯里面,却被更夫拿住,叱:“什么人,敢是细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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