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杼愧太史之笔,乃委罪贾竖而杀之。
及晏婴,婴仰天叹曰:“诸君能忠于君,利于社稷,而婴不与同心者,有如上帝!"崔、庆俱
变。
、国曰:”二相今日之举,正忠君利社稷之事也!“崔、庆乃悦。
皎日青天,雄夺魄。
朝纲纽解,臣接迹。
是月,晋平公以势既退,复大合诸侯于夷仪,将为伐齐之举。崔杼使左相庆封以庄公之死,告于晋师,言:“群臣惧大国之诛,社稷不保,已代大国行讨矣。新君杵臼,
自鲁姬,愿改事上国,勿替旧好,所攘朝歌之地,仍归上国,更以宗
若
,乐
若
为献。”诸侯亦皆有赂。
斧钺不加,诛之以笔!
未几,庆封使其庆舍,搜捕庄公余党,杀逐殆尽,以车迎崔杼
朝,然后使召
、国,共议立君之事。
,国让于崔、庆,庆封复让于崔杼,崔杼曰:“灵公之
杵臼,年已长,其母为鲁大夫叔孙侨如之女,立之可结鲁好!"众人皆唯唯。于是迎公
杵臼为君,是为景公。
彼哉谀语,羞此史册!
王何约卢蒲癸同死,癸曰:“无益也,不如逃之,以俟后图。幸有一人复国,必当相引!"王何曰:”请立誓!"誓成,王何遂奔莒国。
南史同心,有遂无格!
时景公年幼,崔杼自立为右相,立庆封为左相,盟群臣于太公之庙,刑牲歃血,誓其众曰:“诸君有不与崔、庆同心者,有如日!"庆封继之,、国亦从其誓。
时齐国诸大夫闻崔氏作,皆闭门待信,无敢至者,惟晏婴直造崔氏,
其室,枕庄公之
,放声大哭,既起,又踊跃三度,然后趋
。棠无咎曰:“必杀晏婴,方免众谤!"崔杼曰:”此人有贤名,杀之恐失人心!"晏婴遂归,告于陈须无曰:“盍议立君乎?"须无曰:”守有
、国,权有崔、庆,须无何能为?"婴退。须无曰:“
贼在朝,不可与共事也!"驾而奔宋。晏婴复往见
止、国夏。皆言:”崔氏将至。且庆氏在,非吾所能张主也!"婴乃叹息而去。
崔杼命棠无咎敛州绰,贾举等之尸,与庄公同葬于北郭,减其礼数,不用兵甲,曰:“恐其逞勇于地下也!”
是年吴王诸樊伐楚,过巢攻其门,巢将臣隐
于短墙而
之,诸樊中矢而死。群臣守寿梦临终之戒,立其弟余祭为王。余祭曰:“吾兄非死于巢也,以先王之言,国当次及,
速死以传季弟,故轻生耳。"乃夜祷于天,亦求速死,左右曰:”人所
者,寿也,王乃自祈早死,不亦远于人情乎?“余祭曰:”昔我先人太王,废长立幼,竟成大业
平公大悦,班师而归,诸侯皆散。自此晋、齐复合。
季捧简而,将至史馆,遇南史氏方来,季问其故,南史氏曰:“闻汝兄弟俱死,恐遂没夏五月乙亥之事,吾是以执简而来也!”季以所书简示之,南史氏乃辞去。髯翁读史至此,有赞云:
时莒黎比公尚在齐国,崔、庆奉景公与黎比公为盟,黎比公乃归莒。
时绰在卫,闻州绰、刑蒯皆死,复归齐国。卫献公衎
奔在齐,素闻其勇,使公孙丁以厚币招之,绰遂留事献公。此事搁过一边。
季对曰:“据事直书,史氏之职也。失职而生,不如死。昔赵穿弑晋灵公,太史董狐以赵盾位为正卿,不能讨贼,书曰:”赵盾弑其君夷皋‘。盾不为怪,知史职不可废也。某即不书,天下必有书之者,不书不足以盖相国之丑,而徒贻识者之笑,某是以不其死,惟相国裁之!"崔杼叹曰:“吾惧社稷之陨,不得已而为此,虽直书,人必谅我"乃掷简还季。
不畏死,而畏溺职。
命太史伯以疟疾书庄公之死,太史伯不从,书于简曰:“夏五月乙亥,崔杼弑其君光。”杼见之大怒,杀太史。太史有弟三人,曰仲、叔、季。仲复书如前,杼又杀之。叔亦如之,杼复杀之。季又书,杼执其简谓季曰:“汝三兄皆死,汝独不命乎,若更其语,当免汝。”
卢蒲癸将行,谓其弟卢蒲嫳曰:“君之立勇爵,以自卫也。与君同死,何益于君?我去,必求事崔、庆而归我,我因以为君报仇。如此,则虽死不虚矣!"嫳许之,癸乃
奔晋国。卢蒲嫳遂求事庆封,庆封用为家臣。申鲜虞
奔楚,后仕楚为右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