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六回 杀宁喜子鱄出奔 戮崔杼
话说zhi绰帅选卒千人,去袭晋戍,三百人不勾一扫,遂屯兵于茅氏,遣人如卫报捷。林父闻卫兵已入东鄙,遣孙蒯同雍鉏引兵救之,探知晋戍俱已杀尽,又知zhi绰是齐国有名的勇将,不敢上前拒敌,全军而返,回复林父,林父大怒曰:“恶鬼尚能为厉,况人乎,一个zhi绰不能与他对阵,倘卫兵大至,何以御之?汝可再往,如若无功,休见我面!”
孙蒯闷闷而出,与雍鉏商议,雍鉏曰:“zhi绰勇敌万夫,必难取胜,除非用诱敌之计方可。‘孙蒯曰:”茅氏之西,有地名圉村,四围树木茂盛,中间一村人家,村中有小小土山,我使人于山下掘成陷坑,以草覆之,汝先引百人与战,诱至村口,我屯兵于山上,极口詈骂,彼怒,必上山来擒我,中吾计矣!"雍鉏如其言,帅一百人驰往茅氏,如探敌之状,一遇zhi绰之兵,佯为畏惧,回tou便走,zhi绰恃勇,欺雍鉏兵少,不传令开营,单带随shen军甲数十人,乘轻车追之,雍鉏弯弯曲曲,引至圉村,却不进村,径打斜往树林中去了。
zhi绰也疑心林中有伏,便教停车,只见土山之上,又屯著一簇步卒,约有二百人数,簇拥著一员将,那员将小小shen材,金鍪绣甲,叫著zhi绰的姓名,骂dao:"你是齐bang退下来的歪货!栾家用不著的弃物!今捱shen在我卫国吃饭,不知羞耻,还敢出tou?岂不晓得我孙氏是八代世臣,敢来chu2犯?全然不识高低,禽兽不如!"zhi绰闻之大怒。卫兵中有人认得的指dao:"这便是孙相国的chang子,叫zuo孙蒯!"zhi绰曰:“擒得孙蒯,便是半个孙林父了!"那土山平稳,颇不甚高,zhi绰喝教:"驱车!"车驰ma骤,刚刚到山坡之下,那车势去得凶猛,踏著陷坑,ma就牵车下去,把zhi绰掀下坑中,孙蒯恐他勇力难制,预备弓弩,一等陷下,攒箭she1之,可怜好一员猛将,今日死于庸人之手。正是:"瓦罐不离井上破,将军多在阵前亡!"有诗为证:
神勇将军孰敢当,无名孙蒯已奔忙。
只因一激成奇绩,始信男儿当自强。
孙蒯用挠钩搭起zhi绰之尸,割了首级,杀散卫军,回报孙林父。林父曰:“晋若责我不救戍卒,我有罪矣,不如隐其胜而以败告。"乃使雍鉏如晋告败。晋平公闻卫杀其戍卒,大怒,命正卿赵武合诸大夫于澶渊,将加兵于卫。卫献公同宁喜如晋,面诉孙林父之罪,平公执而囚之。
齐大夫晏婴,言于齐景公曰:“晋侯为孙林父而执卫侯,国之强臣,皆将得志矣,君盍如晋请之,寓莱之德,不可弃也!”景公曰:“善。"乃遣使约会郑简公一同至晋,为卫求解。
晋平公虽感其来意,然有林父先入之言,尚未肯统口,晏平仲私谓羊she2肹曰:“晋为诸侯之chang,恤患补阙扶弱抑强,乃盟主之职也,林父始逐其君,既不能讨;今又为臣而执君,为君者不亦难乎?昔文公误听元咺之言,执卫成公归于京师,周天子恶其不顺,文公愧而释之。夫归于京师,而犹不可,况以诸侯囚诸侯乎?诸君子不谏,是党臣而抑君,其名不可居也。婴惧晋之失伯,敢为子私言之。"肹乃言于赵武,固请于平公,乃释卫侯归国。
尚未肯释宁喜,右宰谷劝献公饰女乐十二人,进于晋以赎喜,晋侯悦,并释喜。喜归,愈有德色,每事专决,全不禀命,诸大夫议事者,竟在宁氏私第请命,献公拱手安坐而已。
时宋左师向戍,与晋赵武相善,亦与楚令尹屈建相善。向戍聘于楚,言及昔日华元yu为晋、楚合成之事,屈建曰:“此事甚善,只为诸侯各自分党,所以和议迄于无成。若使晋、楚属国互相朝聘,欢好如同一家,干戈可永息矣。"向戍以为然,乃倡议晋、楚二君相会于宋,面定弭兵jiao见之约。
楚自共王至今,屡为吴国侵扰,边境不宁,故屈建yu好晋以专事于吴;而赵武亦因楚兵屡次伐郑,指望和议一成,可享数年安息之福,两边皆欣然乐从。遂遣使往各属国订期。
晋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