穰苴之兵未郊外,晋师闻风遁去,燕人亦渡河北归。苴追击之,斩首万余,燕人大败,纳赂请和。班师之日景公亲劳于郊,拜为大司
,使掌兵权。史臣有诗云:
至次日午前,穰苴先至军中,唤军吏立木为表,以察日影。因使人促庄贾。贾年少,素骄贵,恃景公
幸,看穰苴全不在
。况且自为监军,只
权尊势敌,缓急自由。是日亲戚宾客,俱设酒饯行,贾留连
饮,使者连
,坦然不以为意。穰苴候至日影移西,军吏已报未牌,不见庄贾来到,遂吩咐将木表放倒,倾去漏
,竟自登坛誓众,申明约束。
三杰墓在里,后汉诸葛孔明《梁父
》,正咏其事:
诸侯闻穰苴之名,无不畏服。景公内有晏婴,外有穰苴,国治兵,四境无事,日惟田猎饮酒,略如桓公任
仲之时也。
问是谁家冢?田疆古冶。
忽一日,边吏报,"晋国探知三杰俱亡,兴兵犯东阿之境。燕国亦乘机侵扰北鄙。"景公大惧,于是令晏
以缯帛诣东海之滨,聘穰苴
朝。苴敷陈兵法,
合景公之意,即日拜为将军,使帅车五百乘,北拒燕、晋之兵。穰苴请曰:“臣素卑贱,君擢之闾里之中,骤然授以兵权,人心不服。愿得吾君
臣一人,为国人素所尊重者,使为监军,臣之令乃可行也。"景公从其言,命嬖大夫庄贾,往监其军。
景公命回车,移于司穰苴之家。前驱报如前,司
穰苴冠缨披甲,
戟拱立于大门之外,前迎景公之车,鞠躬而问曰:“诸侯得无有兵乎?大臣得无有叛者
勇之夫,虽有微劳,何足挂齿。"鲁侯曰:“上国如此勇将,还有几人。"晏婴对曰:”筹策庙堂,威加万里,负将相之才者数十人。若血气之勇,不过备寡君鞭策之用而已,其生死何足为齐轻重哉?"景公意始释然。晏更
觞于两君,
饮而散。
力能排南山,文能绝地纪。
步齐东门,遥望
里。
安得穰苴今日起,大张敌忾苍生。
鲁昭公别后,景公召晏婴问曰:“卿于席间,张大其辞,虽然存了齐国一时面,只恐三杰之后,难乎其继,如之奈何?"晏
对曰:”臣举一人,足兼三杰之用。"景公曰:“何人。"曰:”有田穰苴者,文能附众,武能威敌,真大将之才也!“景公曰:”得非田开疆一宗乎?“晏
对曰:”此人虽
田族,然庶孽微贱,不为田氏所礼。故屏居东海之滨。君
选将,无过于此。"景公曰:“卿既知其贤,何不早闻?"晏
对曰:”善仕者不但择君,兼
择友。田疆、古冶辈血气之夫,穰苴岂屑与之比肩哉。"景公
虽唯唯,终以田、陈同族为嫌,踌躇不决。
里中有三坟,累累正相似。
号令方完,日已将晡,遥见庄贾车驷
,徐驱而至,面带酒容。既到军门,乃从容下车,左右拥卫,踱上将台。穰苴端然危坐,并不起
,但问:“监军何故后期?"庄贾拱手而对曰:”今日远行,蒙亲戚故旧携酒饯送,是以迟迟也!“穰苴曰:”夫为将者,受命之日,即忘其家。临军约束,则忘其亲。秉桴鼓,犯矢石,则忘其
。今敌国侵凌,边境
动,吾君寝不安席,
不甘味,以三军之众,托吾两人,冀旦夕立功,以救百姓倒悬之急,何暇与亲旧饮酒为乐哉?“庄贾尚
笑对曰:”幸未误行期,元帅不须过责。“穰苴拍案大怒曰:”汝倚仗君
,怠慢军心,倘临敌如此,岂不误了大事。"即召军政司问曰:“军法期而后至,当得何罪?”军政司曰:“
法当斩。"庄贾闻一”斩“字,才有惧意,便要奔下将台,穰苴喝教手下,将庄贾捆缚,牵
辕门斩首,唬得庄贾滴酒全无,
中哀叫讨饶不已。左右从人,忙到齐侯
报信求救,连景公也吃一大惊,急叫梁邱据持节往谕,特免庄贾一死。吩咐乘轺车疾驱,诚恐缓不及事。那时庄贾之首,已号令辕门了。
苴与贾同时谢恩而,至朝门之外,庄贾问穰苴
军之期,苴曰:“期在明日午时,某于军门专候同行,勿过日中也。"言毕别去。
臣节使且罹刑,国法无私令必行。
谁能为此者?相国齐晏!
一日,景公在中与姬妾饮酒,至夜,意犹未畅,忽思晏
,命左右将酒
移于其家。前驱往报晏
曰:“君至矣。"晏
玄端束带,执笏拱立于大门之外。景公尚未下车,晏
前迎,惊惶而问曰:”诸侯得无有故乎?国家得无有故乎?“景公曰:”无有。"晏
曰:“然则君何为非时而夜辱于臣家?"景公曰:”相国政务烦劳,今寡人有酒醴之味,金石之声,不敢独乐,愿与相国共享。"晏
对曰:“夫安国家,定诸侯,臣请谋之;若夫布荐席,除簠簋者,君左右自有其人,臣不敢与闻也!”
梁邱据尚然不知,手捧符节,望军中驰去。穰苴喝令阻住,问军政司曰:“军中不得驰车,使者当得何罪‘,答曰:”法亦当斩。"梁邱据面如土
,战
一团,
称:“奉命而来,不
某事。”穰苴曰:“既有君命,难以加诛。然军法不可废也!”乃毁车斩骖,以代使者之死。梁邱据得了
命,抱
鼠窜而去。于是大小三军莫不
栗。
一朝中谋,二桃杀三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