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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五回说四国乐毅灭齐驱火牛田(2/3)

夷维拥王而哭,淖齿先杀夷维,乃生擢王,悬于屋梁之上,三日而后气绝。湣王之得祸,亦惨矣哉!

再说齐诸臣四散奔逃,闻王蠋死节之事,叹曰:“彼已告老,尚怀忠义之心,我辈见立齐朝,坐视君亡国破,不图恢复,岂得为人?”乃共走莒州,投王孙贾,相与访求世。岁余,法章知其诚,乃自言曰:“我实世法章也。"太史敫报知王孙贾,乃法驾迎之即位,是为襄王。告于即墨,相约为犄角,以拒燕兵。

乐毅围之三年不克,乃解围退九里,建立军垒,令曰:“城中民有樵采者,听之不许擒拿,其有困乏饥饿者之,寒者衣之。"使恩悦附,不在话下。

湣王德淖齿,立以为相国,大权皆归于齿。齿见燕兵势盛,恐救齐无功,获罪二国,乃密遣使私通乐毅,弑齐王,与燕中分齐国,使燕人立己为王,乐毅回报曰:“将军诛无,以自立功名,桓、文之业,不足也,所请惟命。”淖齿大悦。

再说齐世法章,闻齐王遇变,急更衣为穷汉,自称临淄人王立,逃难无归,投太史敫家为佣工,与之园,力作辛苦,无人知其为贵介者。太史敫有女,年及笄,偶游园中,见法章之貌,大惊曰:“此非常人,何以屈辱于此?"使侍女叩其来历,法章惧祸,不肯吐,太史女曰:”白龙鱼服,畏而自隐;异日富贵,不可言也!“时时使侍女给其衣,久益亲近,法章因私其迹于太史女,女遂与订夫妇之约,因而私通,举家俱不知也。

且说燕大夫骑劫颇有勇力,亦喜谈兵,与太乐资相善。觊得兵权,谓太曰:“齐王已死,城之不者,惟莒与即墨耳,乐毅能于六月间,下齐七十余城,何难于二邑?所以不肯即者,以齐人未附,徐以恩威结齐,不久当自立为齐王矣!”太乐资述其言于昭王,昭王怒曰:“吾先王之仇,非昌国君不能报,即使真王齐,于功岂不当耶?"乃笞乐资二十,遣使持节至临淄,即拜乐毅为齐王,毅泣,以死自誓,不受命,昭王曰:”吾固知毅之本心,决不负寡人也。"昭王好神仙之术,使方士炼金石为神丹服之,久而内发病,遂薨,太乐资嗣位,是为惠王。

却说楚顷襄王见齐使者来请救兵,许尽割淮北之地。乃命大将淖齿,率兵二十万,以救齐为名,往齐受地,谓淖齿曰:“齐王急而求我,卿往彼可相机而行,惟有利于楚,可以便宜从事。"淖齿谢恩而,率兵从齐湣王于莒州。

为燕之郡县,惟莒州与即墨守不下。

却说齐大夫王孙贾,年十二岁,丧父,止有老母。湣王怜而官之。

田单每使细作燕窥觇事情,闻骑劫谋代乐毅,及燕太被笞之事,叹曰:“齐之恢复,其在燕后王乎?”及燕惠王立,田单使人宣言于燕国曰:“乐毅久王齐,以受燕先王厚恩不忍背,故缓攻二城,以待其事,今新王即位,且与即墨连和,齐人所惧,惟恐他将来,则即墨残矣

湣王奔,贾亦从行,在卫相失,不知湣王下,遂潜自归家,其老母见之,问曰:“齐王何在?"贾对曰:”儿从王于卫,王中夜逃,已不知所之矣。"老母怒曰:“汝朝去而晚回,则吾倚门而望;汝暮而不还,则吾倚闾而望。君之望臣,何异母之望?汝为齐王之臣,王昏夜走,汝不知其,尚何归乎?"贾大愧,复辞老母,踪迹齐王。

时即墨守臣病死,军中无主,择知兵者,推为将,而难其人,有人知田单铁笼得全之事,言其才可将,乃共拥立为将军,田单版锸,与士卒同作,宗族妻妾皆编于行伍之间,城中人畏而之。

市人相顾曰:“此人年幼,尚有忠义之心,吾等好义者,皆当从之。"一时左袒者,四百余人。

闻其在莒州,趋往从之,比至莒州,知齐王已为淖齿所杀,贾乃袒其左肩,呼于市中曰:“淖齿相齐而弑其君,为臣不忠。有愿与吾诛讨其罪者,依吾左袒。”

乃大陈兵于鼓里,请湣王阅兵,湣王既至,遂执而数其罪曰:“齐有亡征三,雨血者,天以告也;地坼者,地以告也;有人当阙而哭,人以告也。王不知省戒,戮忠废贤,希望非分,今全齐尽失,而偷生于一城,尚何为?"湣王俯首不能答。

时楚兵虽众,皆分屯于城外。淖齿居齐王之,方酣饮,使妇人奏乐为,兵士数百人,列于外。王孙贾率领四百人,夺兵士仗,杀中,擒淖齿剁为酱,因闭城守。楚兵无主,一半逃散,一半投降于燕国。

毅乃休兵享士,除其暴令,宽其赋役,又为齐桓公、夷吾立祠设祭,访求逸民。齐民大悦,乐毅之意,以为齐止二城,在掌握之中,终不能成大事,且以恩结之,使其自降,故不极其兵力。此周赧王三十一年事也。

淖齿回莒州,觅王世杀之,不得,齿乃为表奏燕王,自陈其功,使人送于乐毅,求其转达,是时莒州与临淄,自相通,往来无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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