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浙江杭州城内,有一家官,姓何,没有男人,只剩下母女二人,相依为命。母亲胡氏,年已老迈。女儿名叫
瑛,却生得婀娜娉婷,整齐标致,那年已是二十五岁。胡氏自顾年
,膝下只此一女,很想找个妥当人才,招赘在家,也好得个半
之靠。无奈
门大
嫌她们家况衰飒,是个不祥的门第,况且招赘一事,习俗引为耻辱,谁也不愿意尝试。至于低门小
,又非母女所愿。因此蹉跎岁月,把个上好的姑娘,养到二十五岁,还没有成就良缘。
玄珠自从辅助东方朔,将李少君斩戮之后,以为老蛟失此臂助,一时不得逞志,对于防范上,不知不觉的渐渐松懈下来。大凡天下事大都风云变幻,难以预防。但能事事小心,绸缪未雨,自然比较要妥善一
。尤其是国计民生,地方安危的重要事情,关系越发重大。司其事者,格外要谨慎小心,才能够消患未萌。
但是说到这一层,也还要作一步的议论。人之心理,往往在忧患时期,都能谨慎从事。到了风
过去,波平狼静,反要不知不觉的大意起来。所以古人说“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”就是这个
理。如今说的玄珠
情形,大致也差不多儿。可是他所闯的祸,却也
人意料之外,俗话说大风起于萍末。风虽大,而发源之地却非常微细。
到了海宁,经玄珠遵照铁拐先生指示方法调理,不久就回复
灵,
神一概照归。同时他的谪限也满,经上帝召回天上供职去了。他的事情,可以告一段落。所谓又闹一场大事者,乃是专指玄珠本人而言。
瑛劝了一会儿,倒想
一个主意来了。因说:“母亲不用忧愁。女儿有个计较在此,想贼人胆大,只因我家屋多人少,我们何妨将许多住不了的房,招个妥当租
,分租
去。我们不求租价怎样
,但求人家规矩正直,能够
个好邻居,彼此可以得个照应;就是不收租金,也譬如一
一间间白白地关起来,那些房
长久没人居住,也格外容易倾坏,得个正人同居,替我们
房
,也是好的。母亲看这事可行得么?”
胡氏听了,甚以为是,当下由瑛亲自写了一张招租的条
,叫下人贴在通衙之中。不到三天,看的人来了不少。不是职业不正,就是人
太杂。胡氏心中,都觉得不大合适。到了第四天,早上忽然来了一个白衣秀士,面如冠玉,
若涂朱,态度温文,语言清朗。据他自己说,是官宦人家
弟,因贪杭州山
清幽,思
卜居于此。又说,他父亲曾
过大官,早已去世。家中尚有母亲弟妹,现在建业,待房
租定,不日回去搬来同居。母女二人一见这人
态,心中便有十分
喜。又听说是官宦
弟,人
又多,觉得事事合意,便一
答应,借给与他。那人问起租金,胡氏便把自己重在择邻,租金多少,概不计较,但凭贵客吩咐就是了。那人也不贪便宜,竟付了百两纹银,说是定洋。等
不上几时,家中忽然失窃,把胡氏房中的东西,偷个净荆,报官追拿,踪影毫无。胡氏不觉泪,说
:“瑛儿,想这都是因为家中没有男
,容易启人轻侮之心。那天的事,别说是贼,就是堂堂皇皇地上门抢劫,你我一对女人,除了拱手奉送之外,还有甚么办法?光偷些东西,倒还没什么关系。万一有些非礼行为,叫我女儿如何
人呢?”说到这里,不觉一阵伤心,大哭不已。
胡氏心中常常悒郁不。反是
瑛心中,倒以陪侍老母为乐。她说:“女儿嫁人与否,不在意中,但求母亲多活个一百多岁,待女儿老来,一同
土归天,女儿的心愿足了。”胡氏笑而叱
:“痴丫
,这么大年纪,尽说些疯话。你娘又没
什么大
功,没积得甚么好德行,哪里能够活到如许
年?再说,果然如了你的志愿,一个人家,活着一对老太婆,生无人顾,死没人送,到
来祖宗的香烟不得接续,终究算不得什么好事。我看此后如有差不多的
弟,但求人品端正,不问他家世怎样,就
虎一些,嫁了去完事。你是真孝顺我的,就不要十分倔
,这就比同死同归好得多了。”
瑛听了,只得
答应,说:“听凭母亲作主,女儿决不多言就是了。”胡氏听说,方才欣
起来。